他拉近她,让她贴上他的胸膛,听见彼此的心跳,他很心疼,心疼他的丫头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不管是真是假,以前她都不会这样说话,这种神情的。钟天的眼角开始潮湿,但她不能任由潮湿变成晶莹的泪水滴下。最大限度的睁大眼睛,艰难地让泪水倒流回去,她俯在他的耳边说:“今晚去哪里?可不可以找个离我上班地方近一点的酒店?”
难道她心里就这么想他?以为他靠近她,想要送她,就是为了和她一度春宵?身体的交融的确是爱情升华最直接的体现,但并不代表你深爱一个人时,只想或者说最想的是得到她的身体。高远推开她,口气一如平常的凉薄:“不好意思,我今晚还有事,这种事还是留待以后吧。你去哪里?我可以安排司机送你的,我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大晚上的独自回家。”
呵呵,他说的好听,可是他能保护她一个晚上,护得了她一生的周全吗?心中有怨恨,嘴里却喃喃地说:“我想回家。”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挣脱他,快速地转身,往前面奔跑。她很意外,踩着几厘米的高跟鞋跑了这么远,也没有跌倒或是崴到脚。同时她也很失落,原来他真的不会再追来,不会再顾及她的消失。
跑的累了,钟天就蹲在街边,看着脚下的路面,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愿理会。这个城市的行人都很忙碌,也没有人注意她的伤悲和沉寂。
拿出钱夹最里层那枚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惊呆了,她怎么会来这里呢?见到他,真的让她收到刺激了?不然,她怎么会来到这个曾经两个人生活的空间。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找到房产中介公司,她要卖掉它,因为她需要钱,而且,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个处处充满他的气息的地方,它会令她更难过,难过地如同锥子刺骨般。
房子的摆设还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变,就连书房的画作都还在。她在思索,等到房子脱手的时候,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置呢?扔掉还是转手给他人?可是别人会如珍宝般对待它们吗?但是放在自己那里,也只是让她睹物思人而已。或许,她可以通知高远,让他来做决定的。但今晚最后那刻,他凉薄的语气,还有眼底若有似无的厌弃,似乎都在透漏一个讯息,他是不想再见到她了吧。
门外传来声音,好像有人在敲门,很轻却有很急促。钟天不免紧张起来,这里好久没人住了,怎么会有人敲门?脑袋中那些恐怖制报道中的血腥场面一下子浮现出来。好在又轻轻地敲了了几声后,就没了声响。钟天扶住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悬着地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肯定是敲错门了。这样想着,她也准备走了,天色确实太晚了,此地不可久留啊。
打开房门,一睹人墙就突地倒在她面前,周围还有几个邻居指指点点,犯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