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栀子花开
周五的晚上,钟天和小鱼出门逛了会儿街,小鱼就被曾止行的夺命追魂电话:“怀个孩子真是麻烦,整天这也不许那也不行,他曾止行又不是第一次当父亲,用得着那么小心翼翼吗?”
钟天把手中的购物袋交给她,顺便帮她拦了辆出租车,劝她:“早点回吧,曾止行是宝贝的不光是孩子,还有你。”
看着出租车远去,钟天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凉感。假如她有孩子,孩子的父亲一定也会待她如公主的。他对自己的宠爱,对自己的呵护,仿若还在眼前。虽然,她对他有过怨,有过恨,却敌不过那些早已在心中生根发芽的温暖和柔情。不想则已,一旦念起,所有的记忆便如洪水般顷刻间把她掩埋,那种感觉让人胸中如同憋着股气,随时会爆发却又无处释放。
推开门,打开灯,家里没人。明天是周末,余文瑶肯定和母亲带着圆圆出去了。她发现,到最后,就剩下她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尤其孤单,尤其容易想他。自从上次和赵玉霞谈过话后,高远就没有和她联系过,她也没有见过他,哪怕是偶遇。或许,以前的偶遇都是他刻意为之。现在,他不愿意见她,那么偶遇也不会再有。
今天这样的结局,不是她一直期待的吗?为何还要对他有丝丝地不满?不满他终于把她放弃,不满他从此把她当作回忆吗?不对,他那么不凡的男人,应该是连回忆她的余地都会慢慢消失吧。原来,心里刻骨的相思和曾经的海誓山盟,到头来真的是一场空。钟天越想越难受,趁着没人。不需要伪装,她狠狠地把自己房间床头的抱枕砸到地上。
“咚咚”,有人敲门,是余文瑶回来了。她又换上一副笑脸,去开门。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让别人陪着悲伤,何况她和高远的事情从来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但是当门打开,高大的身影引入眼帘的时候。钟天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而是瞬间僵化。她甚至忘了把他关在门外,放任他侧着身子挤进来。
“你是怎么来的?”有些不自在地望着坦然坐在床头的人。
“开车来的。”那人懒洋洋地说。
钟天的房间不到十平米。因为余文瑶有孩子,最大的那间给她住了,加之余妈妈是长辈,钟天理所当然地住了间最小的。房里放了一张大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书桌。所剩空间就很少了。高远四下看了看,双手撑在床上,背微微后仰,眯着眼睛说:“坐的地儿都没有。”
听他这口气,再看他从进门到现在的神态,钟天倒是真的火了:“我问你是怎么进我家大门的?”
高远仍然一副淡定自若地样子:“门没锁啊。我以为你知道我要来。专门为我留着门呢。丫头,我们之间真是心有灵犀的啊。”
好久没有像这样在她面前插科打诨了,高远却是一点不脸红。钟天气得上前把他揪起来,说:“谁和你有灵犀?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高远顺势抓住她的手,格外温柔地说:“我能上哪儿呢?”
钟天被他突然的温柔震住,心里那块本来坚硬的地方瞬间软化。嘴上却还是说:“这么久没见你,你难道没地方去?堂堂的高氏总裁。一方才俊,外面等着你宠幸的女人怕是要排到二环路了,还愁没地方去?我这里庙小,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还不快点走?”
高远还是不放开她,反而把她锁紧怀中,下巴触着她的发顶,用无可奈何地语气说:“可我就是稀罕这儿。”
钟天微微挣扎,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催促着:“我让你走,我要休息了。”
锁着她的大手更紧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沉沉的声音传进耳朵:“你真的希望我走?心里面真的这么想的?真的很恨我?恨到一辈子都不想和我相见?还是因为太想念我太爱我,才会害怕我难过害怕我忧伤,所以用尽力气推开我?”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刻意坚强的理由。那么,何必再假装?她望着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有她,一切清明地不需要任何语言,他们都懂的。
“丫头,你究竟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我?难道在你心中,我就那么肤浅?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们走过的,错过的,都足以说明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不是一个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所以我现在只说一次,你听好。
我爱你,只因为你是你,与其他无关。如果你爱我,请把我只当成我,不要想其他。
丫头,你看看,我头上都有白头发了,确实是老了。岁月总是无情,把身边美好的东西一点点带走,我不知道我们还能蹉跎多少时光,但我真的害怕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是永久。”
然后,高远轻轻松开怀抱,拿出两个盒子,把它们放在钟天的床头。默默地,深情地凝视她,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钟天木然地打开两个盒子,是她去香港前归还他的项链和那朵水晶栀子花。他把它们友送给她,是什么意思?他是想把所以属于她的过往都抛弃?可是,他刚才不还说爱她吗?还是说他也累了?就算是再伟大的爱情也经不起长时间的折磨。他头也不回地走掉,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他恐怕是真的厌倦了反反复复的感情。
几个月后,高远像往常一样,直到深夜才回家。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可能是母亲白天过来帮着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