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还是紧紧藏在他怀中,瓮着鼻子说:“三楼,钥匙就在我包里。”钟天性子倔,少见的柔声细语让高远非常满意,浑身舒服,心里得意着呢。到了门口,以为他总要放下自己了,谁料他抬起一条腿的膝盖抵在门上,一手抱着她,另一只就去摩挲她包里的钥匙,然后把门打开。天知道,他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若不是担心她和那小鱼说的小白脸好了,他犯得着飞车过来找她么?路况不好,车速超标,若不是运气好没碰上交警,他现在没准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呢。小鱼说她处了个小白脸的时候,他还忍得住,以为自己能把她忘了。但那天,和林凯们一起时,余文瑶状似无意地说钟天在鱼水乡有个志趣相投对她帮助很大的男朋友时,他彻底抓狂了。想到鱼水乡那地方,没什么娱乐场所,钟天也没什么朋友的,这夜深人静,寂寞难熬,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是哭也没地儿哭了。不行,得把她抢回来,一个叶正伟就算了,我不信一个黄毛小子,我也比不过。基于这种小肚鸡肠善妒霸道的理念,他追过来了。
高远进屋后,随手把门反锁,钥匙搁在自己身上,然后把钟天仍在卧室的床上。抱钟天上楼,做了不少功,有点热,他扯了扯领口。钟天以为他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立马从床上下来,叫嚷着:“你要耍流氓啊?!这可是政府宿舍,隔壁就是派出所。你想清楚啊,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我们有话好好说。不就是踩你一脚,你也踩我一脚得了,要不两脚也行。”
越说越离谱,高远掐掐眉心,无可奈何地说:“我脸上写着qiáng_jiān犯么?”
看来是会错意了,钟天红着脸不好意思,坐在床边不说话。高远做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看着她也不说话。从侧面望去,能看见白皙的脸蛋上白白的绒毛,浅浅的,柔柔的,还有鼻尖几颗淡淡的小斑,记得她笑起的时候,腮边还有两个隐隐约约的酒窝。情不自禁地捏住她软软的脸蛋。说:“丫头,笑一个。”
钟天捉住他的手放到他膝盖上,对视他的目光,用一种近似哀怨地口气说:“高远,放了我吧。我会笑也会哭,我有感情,是人不是机器。不是你想取乐就取乐,想扔掉就扔掉的。”
高远的目光愈加深沉:“那么我呢,我没有感情吗?你也想扔掉就扔掉吗?”
“你的感情是给谁的?你清楚。”
“我很清楚我的感情给了谁,但是你清楚吗?叶正伟是个自私又野心勃勃的混蛋你还念念不忘,那个小白脸估计毛都没长齐你也对他情深意长的。你的眼睛长在哪里?你的心是石头做的?”高远一想到她选来选去,跑来跑去就是不念着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而钟天听他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立马火冒三丈:“你是清楚,你不就是觊觎人家的妻子。你那么有魅力,又帅又有型,还出身富贵,人家看上你了么?你是不是又在陈芷青那里受情伤了,所以跑到我这里来疗伤。告诉你,我不是救世主,治不好你,趁早死了这心。”
“你胡说什么,芷青惹你了?人家和叶正伟的婚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以为没有她,叶正伟就会留下来陪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芷青,芷青,你叫的多深情啊,没想到冷漠高傲的小高先生也有软肋啊。”
“你吃醋了?!”高远贼贼一笑。
“你才吃醋,混蛋!”钟天起身就要走,跟着男人说不清。
高远也起身拦住她,扶着她的双肩,温柔的说:“丫头啊,我还不知道你?一股子酸味儿。”
钟天转过脸去不看他。
高远刮刮她的鼻子,想了想说:“我记得去年你生日的时候,我缺席了。因为临时有很要紧的事,可是第二天晚上你就和叶正伟勾搭在一起,搂搂抱抱的,我当时有多生气,知道吗?我也会吃醋的。“
提起那次的事情,钟天更加伤心,心里拔凉拔凉的,那么冷的天,扔下她一个人坐在哪傻等。结果,陈芷青一句“远哥哥,我好痛”就把他夺走,也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吸吸鼻子,拨开高远的手,说:“高远,如果你心里没有我,就不要让我心动。心动后又没了希望,被捧上天又摔下来,是很痛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我的心事肉长的,不是铜墙铁壁。”
“那你心里有我吗?叶正伟就不提了,来这才多久,就又找了个精神慰藉。想想我就来气。”高远还是纠结那个嫩白嫩白的小帅哥的影子。
“你是说段??吧,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可以携手走完一生的人。”钟天现在反倒平静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只是朋友,孤男寡女的,在这荒野之地如同干柴烈火,一点就着。”高远越来越胡搅蛮缠,哪像那个在学校严肃自持,在公司冷漠果敢的精英男人。
钟天无奈,想对待小孩子般慢慢解释:“你看我住的地方,那边窗户的玻璃掉了有一个月了,厕所的灯不亮,还有我现在体重也回到原来的水平。你说,被爱情滋润的人能过这种日子吗?段??对我没有爱情,我对他一样。”
高远有点相信她了,钟天继续说:“至于叶正伟,你以为我是为了他才下乡的?不,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完了。毕竟在我最纯真的年华给了他我最纯真的感情,而他也给过我依靠和内心的温暖,我不能说心里没有他的一丝丝地位。但是,那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