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高远面对两个把他弄得无语的女人,才领悟那句话的道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陈若青对他如同他对钟天,该怎么让她放手?既然她说只要他和钟天不分手,她就不会越矩,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尽全力维护自己的爱情,让陈若青退出。
戴着高远送她的项链上班时,小文瞪大眼睛问她:“钟姐姐,高总出手不凡呐。高氏刚刚拍下城南那块宝地,他很高兴吧。”
钟天摇摇头说:“值不了几个钱,在外边旅游的时候,地摊上买的。”
小文一点不相信,却也没有再往下问。钟天性子比较冷,她害怕问多了会自讨没趣。于是,她凑到钟天耳边,神秘地说:“你知道最近出了件新闻么?”
“什么新闻?”钟天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看书,或者偶尔响应高远的召唤,过去陪陪他,对于外界的事情知道的真不多。
小文看看外边,又不放心地把门掩上,才小声说:“主管我们的杨局被双规了,正在接受调查呢。今早上我路过隔壁办公室听人说的,估计问题大着呢。”
这个杨局就是上次在聚餐时对她极为不满的那个领导,钟天对他的印象也不好,甚至有些厌恶。但是,这些领导升迁落马之类的事情在政府内部很正常。
小文显得有些兴奋地继续说:“杨局真若下台,这副局的位子就空了。我们曹主任这些年头发都熬得快掉光了,你说他能不努力争取?还有,曹主任如果上调,主任的位子是不是会在我们单位内部的科员里产生?”
钟天用手中的笔敲敲小文的头,淡淡地说:“你瞎起什么劲?反正谁当领导都轮不着你,你这还没正式转正呢。好好工作吧。”
小文撇撇嘴,一边儿整理文件去了。
中午,余文瑶闲来无事,约钟天在咖啡馆闲聊。她问钟天:“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还是提不起兴趣?”
“就那样儿呗,不淡不咸。”
余文瑶腆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一脸悠闲地说:“不喜欢就辞了,高远又不是养不起你。”
钟天轻抿一口饮料,叹口气:“我身边的同事估计也不喜欢这工作,但还不是强迫自己做着,做得还不错。我就先忍着,考研的事不是还八字没一撇儿吗?”其实,钟天还想说,有份工作干着,再有点儿微薄的薪水供自己随意支配总比无所事事靠别人生活要强。但因为余文瑶现在的处境,她没说出口。
“这一行做久了,若是假话说得太多,真话说的少,长期得不到释放,是会出事的。”
“什么事?”钟天一脸狐疑地问她。
余文瑶故作神秘地清清嗓子,凑近她说:“我以前听人说,有个干了近二十年没得到升迁的办事员,在单位勤勤恳恳,沉默寡言,努力上进。可是晚上回到家就如同一个八卦妇对他老婆喋喋不休。他老婆若是没专心听他讲话,就会招致一顿拳打脚踢。你说恐怖不恐怖?”
钟天点点头:“是挺恐怖,看来他需要心理医生。”她最近花太多心思在考研上,什么事都跟心理学扯得上关系。
余文瑶接过话:“所以,你再继续在那里呆下去,高远迟早也会被你‘家暴’的。”
“我?我从不说假话,若是真话讲不得,我就不吭声呗。”
“这倒是你一贯的作派。”
没过几天,那个杨局真的倒台,据说跟一笔财政下拨款有关。具体情况不清楚,只晓得因为认罪态度好,情节不太严重,最终被判缓期,在家休息。
曹主任把钟天单独叫进办公室的时候,钟天坐在他对面,盯着他光亮亮的月洞门出神。她想,主任在这个位子的时间很长了,会不会也是余文瑶说的那种得不到释放,回家打老婆的男人。
“小钟,小钟。”曹主任连叫了几声,才让她回过神,“我刚才说的事,你看能不能帮着安排?”
钟天知道他希望通过她和高远吃顿饭的目的很明确,想让高远和上面递个话儿,为他极力争取副局的职位。但是,自从上次宴会后,高远就忙得不可开交,加上陈若青让她上了杂志,也令她把怨气转嫁到高远身上。所以,她怎么好在这个时候和高远开口提主任的要求。而且,她讨厌被别人作为跳板,搭上高氏这艘大船,这和被利用没有区别。
于是,钟天半天才嗫嚅道:“我和高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熟,我不敢保证他会听我的。”
曹主任心里明白着呢,虽然他没在商场混,但钟天参加高氏宴会的事,还是听某些朋友提起过。如果是一般女人,高远会带她出席这么正式重要的场合?钟天这么说,摆明是推辞不想帮忙,他强装笑颜:“没事儿,你尽力帮我提提就好。小钟啊,你在单位这两年,我可从来没有为难过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