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任他挑衅么!一个小小妖蟒,如今已经将河府乱成这个样子,以后只怕会有更出格的举动!”蛟鳞郁闷道。
龟启灵道:“那还有什么办法?那灵贝是月无心本命法器,心念转动间,就能运使,万万不能冒险!林牧如今实力,比之鲸烈也不差半分,这样的存在,就是组建个势力,那也是应有之意,反正他也算是河府弟子,实力越强,就越是对付人修的一员大将。且随他去好了!”
听到这样事不关已的话,蛟鳞大怒问道:“随他去?!死的是我巡战殿人马,你自然这样说了!若是有朝一日林牧杀了你手下的灵丹殿赤须鲶鱼、鲸烈,你还会这样说话么!”
龟启灵依旧是慢条斯理地道:“说得什么浑话!不随他去,那好,你去杀了他!杀了他容易,甚至如今趁机杀了月无心也容易,但之后呢?腾龟出逃,隐于暗处。时刻防备的日子,你就过得舒心了?”
一席话,说得蛟鳞无话可讲,嗫嗫半晌,也只能愤愤然道:“只是如此下去,这小子必定掀起更深一层的争斗混乱,河府如今实力大损,可禁不起折腾了!”
虽然对于他们两个来讲,练气期的妖修,根本不值一挑,随手就能碾死几只。
但河府整体的实力,正是由无数的练气妖修所组成,尤其是练气顶峰大妖,每一个都是河府不可多得的实力,若是正常殒落倒也罢了,但看林牧如今杀性,以及杀妖如宰鸡的实力,若是任由其放手大杀,不知要有多少妖将被杀,到时河府实力必然有一定程度的损耗。
损耗容易恢复难,这个道理谁都懂。
龟启灵对此早有打算,见蛟鳞此时忿怒模样,心中轻视之心顿起,呵呵笑道:“虽说河府如今需要修养,但你我却可以约束手下练气顶峰大将,让他们莫要去招惹林牧就是了。林牧如今虽然与你我不和,但终究也算河府一份子,若人修真的大举来攻,他组建势力,也能为你我接下不少麻烦,他的实力越强,目前对你我也最有利。”
话语中虽是安慰之相,但其中意思,却是告诫蛟鳞将自己置于腾龟岛边的势力全数撤回,让与林牧。
林牧毕竟是居住于腾龟岛,大战来临之刻,分属龟启灵一脉多些,龟启灵自然不会将林牧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妖将推之门外!
蛟鳞统领巡战殿多年,虽然计谋方面有些偏弱,喜欢以武力解决一切,但这却不代表他对势力争取陌生。
龟启灵话中的意思,他一听即知。
因为听得明白,蛟鳞所以才分外愤怒,龟启灵此举,分明是直接要在明面上,斩断自己在腾龟岛据点!
此时言语已然无用,两者既对立,又要合作的现实,让两人只能以各自的实力、算谋相交。
狠狠盯视了龟启灵数刻,见对方仍旧不为所动,蛟鳞狠劲爆发,怒道:“你既这般相欺!那也莫怪我手上狠毒!巡战殿向来不是任人欺辱的地方!你既想看林牧实力,那就让我手下那群妖将试验吧!若是有哪个不小心将他杀了,那大家就一起死!看你还能跟现在一样,稳坐钓鱼台!”
任是龟启灵算谋深远,也被蛟鳞这一番狠话震慑。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蛟鳞这样的疯子,向来不可以普通心思测度,虽说他也不会希望让蛟鳞逃出生天,但这只妖鳄,在情绪激动下,会做出什么实在无法预料。
龟启灵精于算谋阵法,平常小事经常将蛟鳞耍得团团战,但真到了生死交战的关键时刻,却是难以占据上风。
追根究底,就是蛟鳞这种不计后果的举动,以堂堂正正的实力,将龟启灵一切算计击成粉碎,根本没有实现的余地。
狠话扔下,龟启灵顿时无法如先前那般稳操胜券,看了一眼怒意的蛟鳞,苦笑道:“果然是占不了你半点便宜!罢了,河府两分之局已是必然,你放弃的灵地,我自有好处回你就是!”
蛟鳞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转身离去。
龟启灵与他共事多年,却是知道对方已经答应自己提议,只是放不下颜面转变语气。
想到此处,龟启灵也不知是该鄙视对方没有城府,还是该自嘲自己不像修士:“龟启灵啊龟启灵,饶你计谋过人,但与这只鳄妖真正搏杀时,却从来不曾占得什么便宜,唉,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莫过于此。实力!实力!我若是有腾龟的实力,哪还有为这点小事算来算去!”
两相分开的两妖,却是没再提林牧的事情,因为无论如何,对待林牧这样不惧两人之下任何敌手的存在,根本就像是个刺猬一般,只能放任自流。
……
河府势力对林牧的应对方法,丝毫影响不到这个身系河府动荡的家伙。
小孩子嗜睡,却也精神饱满,入睡不深。
汲小霞睡着睡着,就被头边林牧渐渐沉重的呼吸声吵醒,揉了揉眼睛,睁开双眼看着这个吵醒自己睡觉的家伙,汲小霞嘴角顿时浮现一阵坏笑。
爬起身子,趴在月无心腿上,抓过一缕月无心垂于腰间的长发,凑近林牧鼻子,轻轻拨弄,同时做好林牧惊醒,自己逃跑的准备。
只是想得虽好,林牧这厮却是个赖床的,虽是感受到鼻子处不舒服,但防备的神识,并未感受任何恶意,当下摸了摸鼻子,侧了下身子。
顿时,原本倚在月无心腿上,头脸向外的姿势,立刻换成了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