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松岭说是野岗子,风景相当不错,漫山青松茂茂而生,荫荫古松见之令人忘俗,那就合该是个琴棋书画诗酒花的高雅之处。当然,更重要的是那就是程家的产业,办起来要简单一点。正是因为这样,董丰才一直拿不定主意。
等董丰把优劣一说,程帛尧立马就决定了:“青松岭,离道院也近,方便我就近来往。青松岭那一带都是我家的产业,到时候建些个庄子,倒也能挣些银钱,养道场的钱也就足够使了。地方上教棋的事我管不上,道场里陛下也不会管,如果青松岭一带能建起乡镇集市来,也就不愁以后棋院的花销。”
“这倒也是,路也方便,青松岭离官道不远,修个二里来路就足够使了。既然程姑娘拿了主意,这几日我就过府与令尊商谈一二。”董丰说完又把汇丰商行的近况说了说,董丰最近挺闹心的,海上折了一艘船,货赔进去了不说,还搭进去几条人命,本来赔点钱就算了,可那几家人里有一家人不甘心,三天两头上门来闹,一家子孤寡董丰又不好太为难他们。
“这不不难,既然该赔的银子照契约赔了,你清清白白没什么可怕的。回头你给他们找个状师,让他们写个状子到衙门告你去,衙门判下来他们就自然不会来闹了。”小民怕衙门,这个时代再刁霸的都不愿见官,有理有钱还好,没有理钱也行,可你要理和钱都没有,五板十板是跑不脱的。
“让他们告我?程姑娘,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吃撑了没事儿干自己给他们找状师不说,还让他们上衙门给我找官司去。”董丰这几年没少跟官府打交道,可照样对官府还是存着敬畏,一听打官司还是自己找官司,差点没跳起来。
“诶,你有理还有钱,你怕什么,契约上都按了手印,就他一家不肯,另几家都没了声息,你不用担心。该赔的赔了,还额外给了补偿,逢年过节的汇丰商行向来待上上下下宽厚,月钱也高出别家三成,更别说咱们还发四季衣裳,给探亲假还给雇工过生辰。我都能不脸红的说句实在话,咱们汇丰商行是全天底下最好的雇主了,不盘剥克扣不说,还这般仁善,这是多好的名声啊,这是多好的宣扬机会啊,董先生你说该不该放过。”托现代明星绯闻的福,程帛尧轻易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董丰一听,眼睛圆睁,过了会儿才嘿嘿地看着程帛尧道:“程姑娘真是思敏智捷,这法子好得很,现在我才知道程姑娘当初为什么非要与雇工结契约,还一定要注明月例福例。”
“咳……其实我当初只是担心董先生是个奸商而已,到底和程国公府有干系,我不能让这点干系将来坏了家父的节操。”
……
董老板恨不能当场泪奔,他难道看上去就很没节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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