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些许酒意,千雪吃了几口菜想些垫垫胃,其中的几道菜她觉得滋味不错,不觉多吃了几口。
金珏叫侍膳的太监端了自己桌上还没动过的几道菜到千雪桌上,“这几道菜可能合你胃口。”
千雪一边纳闷金珏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连她吃菜的口味也了解,一边夹了几块太监端上来的菜,果然觉得口感很好。
千雪没说话,只笑了笑,继续吃菜。
“宗政小姐爱吃酸甜口味的,想来这是家乡菜的风味吧!”金珏一边浅尝着菜,一边笑盈盈道。
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宗政小姐不是宗政柏龙亲生的,但也没人追究过她的出身来历,金珏这是在含蓄地打听她的来历吗?
千雪吃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含糊道:“是呀,我们家乡菜就是偏酸甜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很明确地告诉金珏,她是“穿”过来的。而且这也不算撒谎,吴越菜就是偏酸甜的。她看了眼自己吃得较多的菜,发现不是糖醋的,就是点了醋的,才知道金珏刚才一直在留意自己。
千雪一下子觉得食欲阑珊,她想起了金琰,以前金琰也会很体贴地留意她爱吃的菜。金珏的体贴跟金琰的不一样,金珏的少了些棱角,让人感觉更柔和舒适。
如果传说是真的,皇后之位真的是为她留着的,她该怎么办?金珏无疑是个十全十美的极品男青年,他齐国的第一dà_boss,外兼形象好,风度佳,性子更是好得没得说,他的小老婆的数量也非常合理。要是她想在这个世界找老公,放着金珏的身家不说,他也是个非常理想的老公人选。
可是很奇怪,在金珏面前,千雪总是放不开自己,没法像在金琰跟前那样亲昵自在,无话不说。她感觉金珏的外在完美得过了份,就像裹了一层讨人喜欢的包装,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在,不像金琰,骄傲得不屑掩饰所有的棱角。
千雪抬眼无意间撞上金珏的目光,发现金珏正持着酒杯看着她,柔和的目光中闪动异样的光泽。
这样的光泽让千雪很不安。自来这个世界,她遭遇最多的就是男人们或激赏,或暧昧的目光,虽然金珏的目光被排除了两者之外,而且隐讳到了几近于无,但千雪还是感觉到了同样的性质,同样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
千雪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着不安,要是金珏真的明目张胆地要纳她进宫,她该怎么办?
因为心不在焉之下酒灌得有点猛,千雪被呛得两颊绯红。金珏让太监把自己用的帕子捧给千雪,忽然想到件什么事,笑道:
“我想请教小姐一件事,如果一个女人嫁了个不好的男人,想给那男人一点颜色看看,该怎么做?”
千雪一愣,随即捂着帕子猛咳了几下。这不是她对乐郡王妃说的话吗,怎么传到金珏这里来了!金珏的耳报神可不少嘛!
千雪稳住了咳嗽,凝神一笑,想给全天下的男人仗义执言吗?谁怕谁呀!
“嗯,这个嘛……”千雪装作认真道,“如果是我的话,就休了那男人。不好的东西丢了就是了,没必要费神想怎么处理。”
“哦,”金珏大感意外,“若是那男人不能休呢?”
千雪表现得比他还要意外,“还有不能休的男人吗?”
金珏摇头苦笑,“要是你嫁的是一个身份至尊自贵的男人,自然不会让你休掉的。”
你说的是你吗?千雪无所谓地脱口而出,“那让他休了我吧。”
金珏苦笑叹气一声,当千雪酒后糊涂,在说孩气话。
千雪还真了些醉意了,但她的心却非常清明。她把头上的皮弁解下,往旁边一丢,可怜兮兮地看着金珏,
“陛下,这帽子怎么一下子变沉了!我不戴了好不好,您别怪我无礼行吗?”
千雪双颊绯红,两眼迷离,像个酒后露出柔弱本质的可怜小女生,金珏以为她真醉了,忙柔声道:
“不防事,在我面前不必拘礼。”
千雪弯眼笑了一下,又继续喝酒。金珏也没阻止她,看着她慢慢地边吃边喝。这几年,他在她面前一直艰苦地伪装着矜持,从没像现在这样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她看个够。他希望她更醉些,她越醉,他在她面前越不需要伪装。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又随便说了几句话,千雪的醉意越来越明显。
千雪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醉眼迷离地看着金珏,“陛下,你家有没有大床,我困了,想歇一会儿。”
金珏咧嘴笑了,“大床?有。宫里多的是大床。”
千雪认真地重申,“一定要最大的床哟,我睡相不好,床不够大,会掉下来的。”
金珏笑着连连答应。
一顶鹅黄的软轿将千雪抬进了大齐皇帝的寝殿“飞霞殿”,千雪摇摇晃晃地朝一张明黄的大床倒了下去,吓得一殿的宫女太监惊呼起来,“州史万万不可,这是圣上的龙榻……”
宫女太监的惊呼都被一个人的手势止住了。金珏笑看着四仰八叉的千雪,吩咐宫人们,
“好生伺候宗政州史,不可怠慢。”
千雪惬意地翻了身,抓过绣枕抱在怀里面朝里侧睡去。金珏正想退出去,好让宫人们伺候千雪宽衣,忽又想到了什么,慢慢走近床边,俯看着千雪的侧脸,轻声问道:
“当皇后真的这么不好?”
千雪紧闭的睫毛动了动,她借调整睡姿翻身将脸埋在身下,含糊着嘟囔:
“皇后可以休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