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珠珠!”望着床上气息全无的桃珠珠,林陌溪神情木然的说了句,仿佛是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他忽然笑了:“对,你不是珠珠,我找珠珠去……”说完,他急匆匆的破门远去。
玄天宗长生殿内。
两名低阶弟子正在里面做洒扫工作,其中一个似乎是新来的,在殿中四下张望着,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慢慢的,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摆放着的层层叠叠的油灯上。
这些油灯全部摆放在一个大架子上,共分为九层,从上至下,共有二百八十九盏。
“师兄师兄。”新来的弟子拉着跟他同来的师兄好奇的发问:“这里为什么摆这么多油灯啊?”
“这些啊。”那位被称为师兄的修士也抬头看了看火光点点的油灯,渐渐露出向往之色:“这些全是我门玄天宗门派精英的本命元神灯。”心中暗自想到,什么时候这里也能摆上自己的本命元神灯就好了。
“什么是本命元神灯?”
那位师兄依然好脾气的解释道:“本命元神灯就是抽取修士的一丝元神点燃的油灯。我们修士多数时间都在外历练,宗门从这盏油灯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位修士目前的状态,若是油灯燃烧的旺盛,就证明这位修士一切安好,若油灯黯淡无光,就证明这位修士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若油灯灭,就证明这名修士已经殒命了!”
新来的弟子面露艳羡:“若宗门也能给我摆上一盏就好了!”
那位师兄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快干活吧,我们现在还只是低阶弟子,想要点上这么一盏灯,等会就抓紧时间修炼去!”
“嘿嘿!”新来的弟子摸摸脑袋瓜,咧嘴笑了笑,俯身捡起地上丢着的扫把,正要开始打扫,眼角余光中,有盏油灯忽然闪烁了几下。
“师……师兄……”新来的弟子手指着油灯方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结结巴巴的喊道。
“又怎么啦?”那位师兄不耐烦的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盏油灯,火光剧烈的跳跃了几下。忽然“噗”的熄灭了。那位师兄发了下呆,脸忽然绿了,抛下手中的扫把,撒丫子向外奔去。t
“师兄,师兄……”那位新来的弟子追出去喊了几声,然而师兄已经一阵风一般地跑远了。新来的弟子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殿,回头望了望那盏突然熄灭的油灯,后脊背直往外冒凉气。
玄清真人和琴卿真人婚后因为各自门下都有不少弟子,而没有另择山峰独居,两人隔三差五的在醉心峰上住住。然后再去抚琴阁待上几天,小日子过得甜蜜又滋润,惹得其他真人艳羡不已。
那位负责打扫长生殿的师兄风风火火的跑到醉心峰,结果一打听,玄清真人此刻正在抚琴阁。于是又火烧屁股的往抚琴阁赶去。
正跑的满头大汗,岂料“砰”的撞在一堵软绵绵的墙壁上,顿时摔了个仰八叉,他嘟嘟囔囔的从地上爬起来:“怎么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堵墙?”
“你说谁是墙呢?”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名弟子一抬头,发现面前站着两人,这两人全是醉心峰的,一个是路宽。一个是东方瑾。看到路宽黑着脸瞪着他,这名弟子噗通跪了下去,道:“师叔饶命,弟子有急事来找真人,一时慌了,没看到师叔。不是有心冲撞师叔的……”
东方瑾拉了下路宽:“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说着,他向那名弟子摆了摆手:“你走吧!”
那名弟子如蒙大赦,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刚跑出几步。忽听路宽喝道:“等等!”
那名弟子咧了下嘴,只得转回身,恭恭敬敬道:“师叔还有什么吩咐?”
路宽气哼哼的教训道:“你且说说,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跟火上房了似的在这里来回疯跑,要知道你今天冲撞的是我,若是你冲撞的是我玄天宗的尊客呢?外人肯定会笑话我玄天宗教导无方,弟子们一点规矩也没有!”
那名弟子诚惶诚恐的急忙揖了揖:“师叔容禀,今日弟子奉命打扫长生殿,意外发现一名师叔的本命元神灯熄灭了,故而才会慌乱之中冲撞了师叔……”
路宽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那你来我醉心峰干什么!”这名弟子明显报丧来的,若是走错了地方,岂不是晦气?
东方瑾走上来,把两人分开,语气和善:“到底是谁的本命灯灭了?”
那名弟子懦懦的先看了路宽一眼,才道:“是桃师叔!”
“什么?”路宽和东方瑾都呆了呆,路宽怒气冲冲的又揪住了那名弟子:“你小子敢胡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师叔,师叔……”那名弟子急忙向东方瑾求救:“弟子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来这里胡说呀!”
“走!”东方瑾和路宽对视一眼,忽然一人架起那名弟子的一只胳膊御剑而起,急若流星的向着抚琴阁飞去。
要知道宗门可是有规定的,若非有重大事件,在宗门内是不可以御剑飞行的。
“出什么事了?”许多弟子仰头看着天空划过的几道流光,茫然的互相询问着。
听了那名弟子的禀告,玄清真人和琴卿真人齐齐变了脸色,一行人匆匆的赶往长生殿。
“快看!又多了两道遁光!”有弟子若有所思道:“看样子似乎是两位真人的遁光,难道宗门内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了?”
醉心峰瀑布。
秦慕远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的碧潭,嘴边忽然泛上一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