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玉涵的话很慢,却把沧海听得目瞪口呆,项天龙如此对瑞鹤仙庄步步逼迫,如此对谢靖处处迫害,淳于玉涵竟然说项天龙不过分?
淳于玉涵悠悠转身,眺望远方,明月当空,皓星触手可及,身下却是黑漆漆一片,看到的只有房屋的屋顶,和黑色的影像。
“你为什么说他不过分呢?”
沉默了须臾间,沧海忍不住问道,
“二十六年前的项天龙,不是这样子的,他是一个非常开朗,善良,英气勃勃的少年,虽然遭受陷害,四处逃窜,却也遮不住他的天性,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被他的爽朗吸引住了,……”。
讲到这里,淳于玉涵苦涩的笑了笑,对沧海又道:“禅师会不会说玉涵厚颜无耻,第一次见面,便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
“绝对没有的事”。
沧海断然否了淳于玉涵的话,
顿了一下,沧海又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的细节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梅雨交集,我得了风寒,是靖一直在照顾我,我也是算深居简出,只是听他们谈论起,……”。
“究竟是什么事呢?”
“天龙的义兄误会天龙杀死了自己的义父义母,所以一路追杀,被她救下了,……”。
“‘他’是谁?”
‘她’是淳于玉涵不愿意提起的人,沧海既然问了,淳于玉涵内心再徘徊,再挣扎,也要说出来,“您的孙女,东方寒雪”。
“后来呢?”
“我一直养病,在马车中,几乎没有出来过,我也不知道靖是怎么做的,他们一起回了水叶镇,那里是天龙的家乡”。
“这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呀,靖儿是如何得罪项天龙的?”
淳于玉涵的话实在让沧海困惑了,一个被四处追杀的人,先不管他的能力如何,沧海真的想不到谢靖会如何得罪这个人。
“所有的误会和矛盾都是在水叶镇发生的”。
沧海在静静的听,淳于玉涵在细细的讲,这是她的回忆,“我深刻的记得,在达到水叶镇的第二个晚上,我的风寒也见好了,大晚上的,突然下起了大雨,因为在房中憋闷实在太久,便出去透透气,……”。
讲到这里,淳于玉涵把话停住了,沧海知道,淳于玉涵不是把当时的情景忘记了,而是非常深刻,深刻到让她沉浸在当时的画面中。
果真如此,淳于玉涵似乎沉浸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一个叫项天的房门口。
“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淳于玉涵幽幽地说道:“我只是被天龙给我的感觉深深的吸引住了,即便是在门外,即便是远远的看着,即便看着他与东方寒雪多么的亲密,即便我在吃醋,我也觉得,那也是一种享受,……”。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淳于玉涵的话跑题了,她沉浸在回忆中,感受中,并没有把故事讲下去,这不是沧海想要的情节。
“门外的灯火不是很亮,我在远处远远的看着,那两个人,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们的动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在天龙的房中吹入了‘mí_hún香’,然而,女的进入房中,制造了一场奸淫的一幕,来污蔑天龙,……”。
“什么?”
沧海的表情显得有些吃惊,更觉得困惑,忍不住问道:“难道那个男的是靖儿?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