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璃长呼口气,就这么定了,这次若他不让她失望,她一颗心便再也不猜不嫉,不闹不妒,努力去学会谋划,学会权衡,伴他左右,坚定不移。
瞅见璃儿眸子里色彩比进门时多不少生机,巧儿放下了心,调笑道:“琴是宝琴,怎么你胳膊断了,他才送你!好了不准你弹曲子给他听,要先给我听!”见古璃点头,巧儿放下琴,不满道:“准备什么时候回王府,我可不赞同你住子骏这里!”
“现在又不是你家,老早就想撵小姑子!”
巧儿眸子闪烁了几下,摆手道:“不跟你扯这个了,昨儿你俩伤了,可赛马的结果已摆在那里,作不得废,太子直接拿了荷包给了他九妹,叶竞轩取了赵凤敏的锁温壁,吴以博只得得了我的乌木珠儿。真是可惜死了,啥时候找那姓吴的给劫回来,那个可是娘亲当年留给我的宝贝!”
古璃抽抽嘴角,吴以博那种人,应该是能文能武的,劫得来么?“你还不如亲自去找他要。”
她还有伤在,巧儿也嘻哈地应着,可古璃也瞧见她眸中那一丝的强颜欢笑。定是和子骏有关吧,可男女之事,她还没摸清谁对谁错,不会劝,只得暗自记下改日要好好问子骏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巧儿走后不久,子骏端着药来她房间。
看着那缠绕的胳膊,他还是有气。亮亮的眸子里满是怒气,怒张诺儿,气叶竞帆,可最终还是待她的心疼之色多一些。
他扶起她来,古璃乖顺地靠他肩膀上,眯着眼睛,一口口咽下去。瞧着她时不时卷起苦巴巴的舌头,他心头也早已瑟掉。
似乎这几个月,她就没断过多少药,一个个意外让她措手不及,她才十五岁,在他眼里总会透射出洛夕小镇她精怪的身影,他说过要护她,可总让她受伤。鼻尖是她缕缕发香,盈灌地他心里微微苦涩,许久他瑟声道:“小璃。你可怨过哥哥?怨哥哥三年寻你不利,怨哥哥护你不周,去了两江。让你失了那可爱的孩子,怨哥哥骗你——”
语气低沉的如落入千丈深潭的水渊,闷沉却激起纹波四处散开,能感受到那份歉意沉痛,仿佛是灵魂在激颤。她扭头娇嗔道:“古子骏!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会怨你?!”
是啊,爱他、心疼他都来不及,她怎会怨他?
他是她的亲人,唯一的血亲,伴她最长的人。
他是这一世上天的恩赐,虽初来时八岁。可走散的这三年里,她做过不少关于她和他的梦,梦境里都是他护着她。罩着她,为她擦眼泪,劝她不哭,背着她拾地瓜,背着她走街串巷。一声声小璃,一句句笑慰…
“呵呵。知道你就会这么说,可我自己怨我自己,恨没能保护你,这一次,哥哥会…”
她扬起脑袋问道:“会如何?”
子骏眸中一暗,摇摇头,“没什么,喝完药了,快睡吧。”他放下药碗,给她掖好被子,古璃忙抓住他的胳膊,急急问道:“子骏,我问你,你和巧儿怎么了?”
还是叫他子骏,他很少听她当着他的面亲口叫他哥,拿下她的小手,掖进被子,宠溺地笑道:“莫要多问,这些不是你担心的事儿,早点儿睡吧。”
古璃伸出那只好胳膊,紧紧拉住他,眸色急急道:“巧儿是个好女孩儿,她和你不是说好了么?早在下两江时,你不是说过会想办法娶她么?眼下你们是怎么了?”
子骏伏在她眼前,眸子暗淡了几分,“哥哥本想找个机会好好和巧儿谈一谈,所幸今儿就告诉你,小璃,改日再见她,你便讲我今日之言于她听。每次还未开口,她便堵了我,想必她会细细听你说下去。”
古璃皱眉,却又点了点头。
“叶天云早得知巧儿和我之事,近来对我旁敲侧击不说,还开始在金虎军内部来阴的,眼下尚能应付。可若是巧儿坚决不嫁于皇家,他势必会对三十万金虎军下手,那是金家几十年的血汗,是金禹将军守护了一生的东西,陛下身体安康,他是铁了心要将这股兵力收入皇家。老将军庚命有限,金虎军哪里能经得起陛下长期蚕食。哥哥怎可因一己私情毁了这驻疆卫国的铁骑。若金虎军散了,那哥哥便是罪人…罢了,就当前些日子是哥哥鲁莽了,或者说是一时心血来潮,你骂哥哥懦弱也罢,只要你在,哥哥便不会犯险,护你不周,怎可反害了你和云王。”
其实子骏并没有完全告诉古璃的是,德妃父亲高德彝和徐国公都是站在叶竞帆这边儿的,高家许诺过宣王叶竞辙永不会涉足皇储之争,至于原因据说另有辛秘。
这样一来,巧儿将来是德妃儿媳,那嫁妆是叶竞辙的,更是叶竞帆的是错不了了。
三十万铁骑,若是做了嫁妆给古子骏会引来无数阻力,可若是给了策王,这是旨意,顺理成章。
再细想,他还是想暗暗成就她和叶竞帆王。
古璃想说:什么难关你们俩好好说说都是可以共渡的…
可她抿抿唇,这种话她知道说了也是空口大话。
叶天云是片云,琢磨不透,不仅黑地诡异,还是那么黑的一大朵,笼罩着整个云京和大叶,压抑地他左右的高官权贵之人皆是心慌慌。
古璃点头,还是亮晶晶地眸子望着他道:“子骏,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定,眼下还是不要那么伤巧儿。你也不用担忧我,过几日我就会好。我相信叶竞帆。”
“嗯,早点儿歇着。”
子骏出了屋子,阖上门儿,举头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