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了。你先去西花厅,仔细盯着丫鬟们,千万不要让她们放错碗碟。”阮娘见她愣着不走,又道:“水缸里还有一条鲈鱼,我重做一盘就是了。你快去吧。”
婆子这才放下心来,赶去西花厅了。
阮娘和堇南转回灶屋时,李忠福已经抱着那坛花雕走了。
“李管家也真是的,身子本就不好,还抬那么重的东西,也不会叫几个家丁来帮忙,世上再没他这样老实的人了……”阮娘一边念叨着,一边往水缸里捞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堇南朝桌子上看了看,一张皱巴巴的纸赫然抓住了她的目光。
她将纸拿起来,纸面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她嗅了嗅,神色忽地一变。
心中暗叫不好,她冲出炊屋,往西花厅的方向跑去。
她天生对药物的味道很敏感。无论什么药物,只要闻过一次,不管多久她都不会忘掉。
那些白色粉末有着淡淡的香气,和在春娇楼时林肆风给她的半包mí_yào的味道一样。
父亲终于要对师父下手了。
她拼命地跑,恨不得能有师父那样的轻功飞到西花厅去。
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她只顾往前跑,没留心脚下,一粒石子硌得她脚底生疼。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于是惹着痛继续跑。
若是再迟,鸿门宴一开始,师父可就真的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