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轻轻将刘晨颖拥入怀中,刘晨颖听着他的呼吸,心中洋溢着幸福。虽然朱由校是皇帝,有数不尽的女人,但她知道他很爱她。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要求太多,这样该知足了。
“颖儿,我已经让小尹子负责在宫外找一处隐秘的住所,不出十天,应该就能找好。只是你住过去后,恐怕我就不能常来看你了。万一引起别人怀疑,怕害了你和孩子。”
刘晨颖颔首道:“我明白。皇上在宫中也需小心,奸人必定就藏身宫中,许多人表面上看起来对你恭恭敬敬,其实都是逢场作戏。您是皇上,不该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朱由校叹息道:“当初祖父万历帝在时,郑贵妃得宠,一直想让她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福王当太子。所以先皇处处不待见,祖父甚至没有请师父好好教他念书。我同样也是书念得不多,只知没有统治江山的才干,老百姓依然过得水深火热。我只盼能找到一个可以治理江山的人才来继承皇位,我也好早日过上自由的生活。只是眼下我膝下无所出,只有一个五弟,实在是担心。”
“皇上不用多虑,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是皇上必须认清身边哪些是忠臣,哪些是奸臣。若让奸臣当道,江山就不保了。”
朱由校长叹一声,他又何尝不知,只是有些事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很晚了,快睡吧。”
一切都在准备当中,曹月蓉也已经到了生死垂危的时候。每次朱由校在的时候,刘晨颖都会向他提起曹月蓉的事,朱由校心知她得的是心病,而且都是为了方晋,所以每次都找借口不去看曹月蓉。
“曹姐姐。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爹那边怎么样?”刘晨颖问。
刘晨颖的药果然厉害,曹月蓉的样子憔悴到了极点,似乎风轻轻一吹,她就要倒了。她现在连说话都困难,只是不住地点头。
“这颗药只有一刻钟的效力,一会你听到喊皇上驾到就马上服下。你把遗言说与皇上,我想他会答应的。另一颗药我会给你爹,只要七日内让你服下,你便能醒过来。但是你一定要记住,醒过来后要继续服用我开给你的药。这样你才能痊愈。”
曹月蓉咬着唇点了头,只吐出两个字“珍重”。
“你放心,皇上已经答应过几天就安排我出宫养胎。等孩子顺利生下来后再回宫。我希望你能尽快和方大哥团聚,还有醒来后你就不能再以曹月蓉的身份活着了,你必须隐姓埋名。”刘晨颖抹了抹眼泪,她知道有些分离是必须的,她也伸手抹去曹月蓉脸上的泪水。笑着道,“今天应该开心,我们都不要哭好吗?我现在就去找皇上。我已经派人通知你爹,他很快就会进宫。记住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让你爹绝不能透露半句。”
曹月蓉紧紧抓着刘晨颖的手,努力道:“谢谢。如果将来你有机会出宫,记得我叫晨月,你的晨。我的月,我们永远不分离。”
“好,晨月,我会记住的。”
刘晨颖急匆匆跑到乾清宫,不顾侍卫阻拦。直接冲进书房找朱由校。既然是作戏,就必须做足了。
“颖儿。你急成这样是怎么了?”朱由校忙上前扶他。
刘晨颖哭着道:“皇上,曹姐姐不行了,求皇上过去见她最后一面。”
“什么,她不行了?”朱由校放下手中的书,忙叫人备轿赶往长春宫。
曹月蓉听到一声“皇上驾到”便将药丸塞入口中,吞了下去。
朱由校冲到床前,看着她奄奄一息的神情,指着旁边的宫女们怒道:“你们是怎么照顾曹选侍的,让她病成这样,御医呢,怎么还不来?”
刘晨颖哭得泪人似的,拉着朱由校道:“没用的,臣妾和御医们都替曹姐姐看过了,可是,她心如死灰,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臣妾也劝了她好多回,可都没用。臣妾见她是熬不过今日了,所以才把皇上请来。”
朱由校只是叹气,他本该生气,但却怎么也怒不起来,反倒觉得伤感。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变成这样。他拉着曹月蓉的手道:“对不起,是朕害了你。”
曹月蓉艰难道:“皇上没有错,错的是臣妾,臣妾辜负了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心里很在乎晨颖妹妹,就好像我在乎方大哥一样。我跟方大哥有缘无份。晨颖是臣妾在宫中唯一牵挂的人,所以必须亲自跟皇上说一句话,希望皇上待晨颖始终如一,别让她受半分委屈。琴妃一帮人处处和晨颖做对,皇上一定要护着她。”
刘晨颖趴在床前痛哭起来:“曹姐姐,你别说了,你会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曹月蓉将朱由校的手和刘晨颖的放到一块,“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只希望皇上能和晨颖妹妹白头偕老。至于方大哥,”她抬起头看了看别处,“希望他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陪着他过一辈子。”
曹月蓉说话越来越慢,气息也越来越急促,“皇上,臣妾求您答应一件事。”
“你说。”
“臣妾的娘亲自小离开了臣妾,臣妾此时好想她,臣妾希望皇上答应等臣妾死了,能让臣妾安怀故里,和娘亲葬在一起。”
“好,朕答应你。”
“多谢皇上!”
“蓉儿,蓉儿,爹来了。”曹钰提着衣角跑了进来,朱由校拉着刘晨颖让开了位置。
曹钰紧抓着曹月蓉的手,不住地发抖,”蓉儿,你会没事的,爹给你请最好的大夫,一定把你的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