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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术抬眼问:“确定没有大碍?若是出了差错,本帅决不轻饶。”医官肯定的说:“小的确定。”兀术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我道:“都怪你,把我带来这个鬼地方。”他面露愧意,给我倒了杯水,“好了好了,来都来了,再抱怨有什么用?”我横他一眼,接过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进去。
他望着我问:“没事去草丛里做什么?”说罢他自己怔了一下,扭过头不再追问。我回过味来,不由得脸上一烫,他是不是以为我在草丛里方便?
过了一会儿,军医带着汤药来了。
喝了药,脑袋有些晕。而上午突来月事,此刻更是腹痛难忍。兀术见我一直冒汗皱眉,担心道:“怎么这般痛苦的样子?”我勉强一笑,却忽然生出恶心之感,急忙拿手捂住了嘴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我暗自叫苦,这回痛经比以往可严重多了,估摸着是条件太差,劳累过度的缘故。
回头时,却见兀术目光复杂的盯着我,“歌儿,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我先是一愣,随后摇头道:“你想多了。”他沉默了几秒,起身道:“还是再请军医过来一趟,我冒不起这个险。”
我伸手拽住他,解释道:“不是,你别担心,这是……我来了月事……”
兀术转过身子,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握着我的手说:“真的只是这样吗?”我小声的“嗯”了一声,抬头道:“你别婆婆妈妈的了,我现在难受得紧,送我回去歇着吧。”
他微微叹气,却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晚上睡我这儿,不然我不放心。”我没有力气挣扎。便虚弱的点了点头。
我蜷缩在榻上,身上时冷时热。兀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给我扇扇子,又怕我着了凉。我睁眼道:“行了,我不热。”说罢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兀术试问:“这病……有药可医吗?”我苦笑道:“即便是有药可医,你这军营里怎会备有这种药。”他表情一黯,脸上悔意更显。我正欲开口,外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启禀元帅,抓到了两个宋军的探子。”
探子?我心下疑惑。既是探子,哪儿轻易让人给捉住,莫不是……故意的?
兀术看了我一眼。我道:“你去忙吧。”他默了一瞬,重新坐下,“好好审问,过会儿再来禀告。”我淡淡笑道:“你可是元帅,怎能偷懒。”他挑眉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元帅不必亲力亲为。”
我犹豫了几下,终是开口道:“还是留点心为好。”他随口“嗯”了一声,靠在一旁,看起了兵书。
迷糊之中,仿佛有人在对话。我只清醒了几秒,复又昏睡了过去。
醒来后。竟已是次日傍晚。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
兀术摸了摸我额头,柔声问:“感觉好些了么?睡这么久。可把我吓坏了。”我点点头,坐起了身,“好多了,你没有休息?”他端了水给我,笑道:“我是爷们。随便找块地方,都能睡着。”
我笑了一下。边喝水边问:“昨夜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迷迷糊糊听见你跟别人说了会话。”
他起身道:“先用饭吧,问那么多做什么。”我想也好,从昨晚起就没吃饭了,现在真是饿得慌。
吃饭的时候,兀术才断断续续的给我说了。原来昨晚抓的两个探子,居然出卖了刘锜。跟金军说了很多顺昌城内的情况,还说刘锜根本算不上是军人,就是个好声色的小白脸。我闻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探子绝对是间谍,故意被金军俘虏,然后透露这些假情报。
兀术却笑说:“你别以为宋人个个都是有骨气的。之前多少次,被我们俘虏的宋军无一例外变节生叛。歌儿你是太高估他们了。”我心中叹气,看来兀术太骄傲了,根本不把对方搁在眼里。这让我想到了《三国演义》中的夷陵之战。关羽败走麦城,刘备不顾诸葛亮劝阻,欲倾尽全国之力,为关羽报仇。最终却输给了白面书生陆逊,以至于气郁难平,次年亡故于白帝城。当时的刘备,亦是这样,仗着兵势强大,求胜心切,也不把陆逊放在眼里。首战连败后,士气沮丧,加上天不时地不利,终是抱憾夷陵。此战之后,蜀汉元气大伤,再也无力问鼎中原。
兀术推了推我,不悦道:“想什么呢,菜都凉了。”我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我想说什么,说与不说,结果还不是一样。再来……我心底自然是不希望兀术攻下顺昌……尽管到时候,他只怕是要动雷霆之怒了。
我只好幽幽地说了一句:“切莫轻敌。”
他恍若未闻,揪了一下我的耳朵,“你这小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前些时候跟我大谈铁浮图的弊端,此刻又像个军师一样在这儿唉声叹气的……不如,这都元帅的位置让给你来?”
我白他一眼,低头默默的吃着饭。
次日天不亮,兀术下达号令,正式进攻顺昌。
兀术决定亲自督战,我忙表示我要跟着去。他本不同意,但我一再坚持,他只好把我带上了。他哪里晓得我的心思,我知道此次会战败,到时金军撤退难免混乱,我若留在后方营寨,说不定更加危险。而兀术,此战中并未有生命危险,因为他晚年还会回朝执政,何况他还没和岳飞真正交上手呢。遂呆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渡过颍河后,金兵开始沿城列成阵势,从东门到南门,从南门到西门,把四门连成一片,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