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难道他发的“gui”音就是“鬼!”,也是啊,所有见到他的人,估计第一面都会用这两个字来和他打招呼。
如果这样推理下去,那么后来的“xi”应该就是最近学得了,难不成是跟我学的,我刚刚什么话中牵扯到“西”,或者是与之相关的字词?
“有了!”阿武脑海里面灵光一闪,一个词语瞬间出现在了嘴边——小祖宗!
“小祖宗!”阿武向眼前的烟幕中发出试探性的问候,狂暴的怒吼声戛然而止,正当阿武为眼前的异变不知所措时,一个骨白色的身影势若脱兔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阿武猛然一惊,那婴儿却如兽般看着他,嘴角竟有种上扬的趋势——他在笑吗?
“西,西,西……”婴儿使劲瞪看着满脸汗水的阿武,忽然惬意的倒在了地上,面出怡然之色。
阿武一看有戏,心想这毛都没长的小家伙竟然也想当长辈,急忙赔笑说道:“小祖宗,小祖宗,小祖宗,小……”
“西,西,西……”婴儿本来即将成型的笑容在阿武口口声声的“小祖宗”中怫然色变,在阿武面前又是一阵狂轰乱炸。
阿武的劝阻丝毫不起作用,婴儿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小皇帝,四处施予暴力,弄得周围更显破败。阿武情急之下忙不择手地抱住了婴儿,却不料婴儿蛮横不讲理,将还跪在地上的阿武一下子推后倒了过去。
婴儿似乎还不解气,看着摆着奇怪造型的阿武还没有矫正身子,朝着他的胯下就是一脚,那一脚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笑上仙惹浮尘。
“啊!”惨叫声痛彻寰宇,吓得本来发癫发狂的婴儿也是一下子停住了身子。看着蜷缩在地上背对着自己低声啜泣的阿武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婴儿摸着后脑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好奇地走到阿武的面前,看着在那里悄悄抹眼泪的阿武,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暴戾之外的神色。他的手伸了缩,缩了伸,反反复复几次后终于下定决心伸了出去,摸向了自己刚刚攻击阿武的地方,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被阿武看也不看地一巴掌拨了出去。
婴儿很是不解地看着阿武,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脆弱,他似乎心有歉意,于是顺手抄起了一骨灰盒,也朝着自己的胯下打去。
“你在干什么?”阿武红着眼眶一把抓住了婴儿正在施虐的右手,忍着痛楚低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自残了!”
婴儿看了阿武泪痕未逝的脸庞,又看了一眼阿武刚刚受创的地方,这一举动惹得阿武扯动着身子急忙后退了几步。婴儿倒是满不在意,他略带嘲笑意地转过头不再看阿武,却是龇牙咧嘴满脸吃痛地看着自己的胯下,心有余悸。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阿武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还特意将衣服放在自己的腿上,以防婴儿动歪脑筋,“据我观察,每当你说‘gui’的时候,面目表情加肢体动作一致表明你的反感与否定;而当你发‘xi’音的时候,好像是很享受,很认可的样子。我这么说对不对啊?”
“西,西,西……”婴儿似乎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歪着头似懂不懂地默认着。
“哎呀,我怎么能和你用你不懂的外语沟通呢,这不是增加隔阂吗!”阿武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道,“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我看你是对那种词语感兴趣!”
“小爷?”
“鬼!”
“老爷?”
“鬼!”
“大舅?”
“鬼!”
“三姨夫?”
“鬼!”
“小小叔?”
“鬼、鬼……”
“大爷?”
“鬼——”
“不会是这个吧——爸!”
“……”
“有效果啊!爸?爸爸?”
“……”
“难道要换一个同义词——爹?”
“西!”
“爹,爹,爹爹!”
“西!西!西西!”
“猜对了!”
“鬼!”
“好好好,爹爹爹……”
阿武擦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慢慢停了下来。婴儿正翘着二郎腿享受这美好时光呢,不知为何播音员却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正在抿嘴唇的阿武,也意识到了自己照顾不周,急忙起身离开,留下了一脸迷茫的阿武。
“这小东西为什么让我管他叫爹呢,他有什么打算,难不成要给人装儿子,真好笑!”阿武自娱自乐地思考着,没有顾及到往他嘴边送东西的婴儿,直到嘴唇被其他液体打湿,他回过神来。
“你给我找水去了,真谢……这什么啊你就给我,你想干什么啊!”阿武将婴儿送到嘴边的东西推开,刚想感谢完之后再开怀畅饮呢,却发现自己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残破的骨灰盒,里面盛装的东西阿武也见过,正是曾经粘得小普满身都是的血脂水。
阿武看到那令人作呕的颜色和游荡其中的杂物,一把就将它打翻在了站在他面前的婴儿的头上,汁水溅得四处都是。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到你……这是什么?”阿武急忙拿起那一残破的骨灰盒将婴儿头上和脸上的东西往里面收,却不料在骨灰盒上看到了一个名字。
本来骨灰盒上有名字并不让人感觉奇怪,但是这个名字确很不巧地曾出现在阿武最近的生活中,虽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