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清回头只见严厉还愣在原地,启唇道:“怎么,你还有事?”
严厉双颊蓦地一红道:“没,没事,我先走了。”说完风似地消失在面前。
看到严厉狼狈的样子,沈琴清抿嘴笑了起来,向自己屋里走去,路上经过春风的屋,这才想起春风不是在屋里吗,师父怎么往外跑了?刚想到这,一道黑影兀然出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右手拍着胸口道:“师父,你能别这么吓人吗?”另外加送了一个白眼给他。
无心弈摸着脑袋讪笑道:“呵呵,忘了春风在屋里呢。”说完便敲响了春风的房门。
沈琴清在一旁等着看戏,背倚着梧桐树,树影淡淡地洒在脸上,隐去了她嘴角一抹戏谑的笑。
春风打开门,见是无心弈本想恭敬地问声好的,只是那一身惹火的红色衣裙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瞪大双眼看着无心弈,一脸的不可思议,食指竖起,指着无心弈道:“你竟然穿红色的衣裙!你个大男人怎么能穿衣裙,穿也就算了,竟然穿红色的!呜,我最爱的红色啊,你毁了它!。。。”骂浪接踵而来,无心弈早已被说蒙了,只是愣楞的站着,直到春风口干舌燥回屋去喝水,无心弈趁着这空闲一溜烟就没了人影。等无心弈走远,我才步出梧桐树,忍不住笑出了泪来。
春风再次出来已是不见无心弈踪影,有气没处撒,憋的慌,正巧看到了自己家小姐,本是想着诉诉苦的,哪想到沈琴清见春风盯着自己,转过身来干笑两声道:“我去溜溜小羽。”
小羽就是前面提到的那只幸运白狐,刹那间也是扬起风尘,消失了。
已是入夜,沈琴清迈着莲步才走出一会就听见秋霜的叫声,慢慢停下步子刚想转过身子时,一件狐裘风衣就搭在了肩上,紧跟着秋霜的埋汰声,“夜深露重的,也不知道加件衣服,要是感冒了,免不得又要受罪。”
沈琴清乖乖地任由秋霜系紧带子道:“是是是,秋霜大夫。”
扎了个蝴蝶结,秋霜抬眼看着沈琴清,无奈道:“你啊,就是孩子气,不会照顾自己,要是我们没在身边,你可怎么办。”
“凉拌呗!”沈琴清此时说得满不在乎,哪想到以后却是追悔莫及。
“好了,瞧你这得意样,快去快回吧!”秋霜轻轻推了沈琴清一把。
“嗯。”沈琴清应下后便接着往前走了。
秋霜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竟是有些不安,对于未来有着隐隐的预感,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直到沈琴清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才压住心跳转身回去了。
沈琴清沿着密道走着,到了尽头叩响了墙门,拾级而上,出现在了茅屋内。走进屋内,就看到一老一少正对弈到关键时刻,靠近看了看棋面,什么也不说地站着看两人对局,显然无心弈下不过严厉,是在强撑着,而下一步是关键,无心弈的棋局是生死存亡之间,一步错,满盘输。额头上早已沁出了汗水,衣衫也是湿了一片,可想无心弈下棋的艰辛,僵持了许久,无心弈还是放下了棋子恼道:“又输了,不玩了。”
见棋局散去,沈琴清才开口道:“师父,我来了。”
“清儿来了啊,那我们去玩面具去。”无心弈瞬间将输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拉着沈琴清就往后屋跑。
到了屋内,无心弈便坐下喝了杯水,缓过气来才开口:“清儿可是学过绘画?”
沈琴清点了点头,颇为怀念地说道:“在那个世界,我最喜欢的事就是绘画,也唯有绘画是我自愿去学的,学得也是最深的。”
无心弈一句“那就行”打断了沈琴清的愁绪,沈琴清收拾起情感继续听无心弈讲话。
“所谓制作面具,主要讲究一个匀字,皮一定要铺匀,水一定要涂匀;再就是对称两字,眉眼对称,唇鼻对称;接下来就是注意细字,刻画要精细,揉捏要轻细。”无心弈说得头头是道,手下也没闲着,说话间,一个面具的雏形就出来了,沈琴清在一旁看着学着,慢慢就有了模样,等无心弈的老者面具成功时,沈琴清也捏出了一个娇俏少女面具的雏形。
无心弈看了直道沈琴清才智天生,再多试炼几回便是大师了,其面具完美无瑕,真假难辨。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转眼已是两个月了,沈琴清的易容术炉火纯青,已是无人可敌了。谷内的空寂难免让沈琴清有些耐不住了,只是功还未就,何以出谷。
宅院里,梧桐下,沈琴清侧躺在椅榻上不住地叹气,秀眉深锁,愁容满面。
“清儿,师父来了!”无心弈不知为何心情大好,春风满面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哦,来干嘛。”沈琴清语气淡淡的,提不起兴致来。
“呵呵,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无心弈眼珠骨碌碌的转,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笑得神秘兮兮的。
“说吧,好消息是什么?”沈琴清翻了个身,懒懒问道。
“嘿嘿,那就是厉儿被我扫地出门了,以后再也没人管我了。”无心弈笑得格外灿烂,看在沈琴清眼里却是要哭了,伸出手拍拍无心弈的肩膀道:“还有我们呢!你想的美了。”
无心弈掩下虚假的笑点了点头,“是啊,可惜。。。”
“可惜什么?”沈琴清看着无心弈的心情越发的凝重,难得正经的关心问道。
“可惜啊,再不久你们也要离开了,就剩老头子我一个人孤苦无依了。”无心弈想着竟是伤感到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