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华离开后,文氏又嘱咐了闻彻和留兰一定要替关华保守秘密,打发他们回屋休息。
“瞧瞧,这是什么?”
留手送到她面前,摊着手让她看手心里的一样东西。
留兰只当是她在城里的时候买的什么好东西急于与她分享,可定睛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在文清白皙的手心里滚动着的,竟然是一颗玻璃珠,几近透明的淡蓝颜色。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种让孩子们乐趣无穷的小圆珠子,她虽然没有玩过,却爱极了它们晶莹剔透的样子,可是收集了很多,都珍藏在她的百宝箱里,没事就拿出来欣赏一番,岂能会认错。
“好漂亮的珠子,你在哪儿买的?就只买了一个吗?”留兰强压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惊喜的问道,她怎么没发现有卖这个的,如果让她发现了,可不止买一颗珠子。
“哪儿是买的,这东西可没处买,我进来的时候,小狸在滚来滚去的玩儿呢,也不知道它从哪儿弄来的,可是个稀罕东西。”文清指指一旁玩具被抢走,眼神无比哀怨的小狸。
小狸带回来的?难道是他?留兰仔细摸索着手中的玻璃珠子,并没有发现穿孔,没有穿孔,这样圆滚滚的珠子小狸是怎么带回来的?
但这已经不是重点了。在她的尚未成形的初步计划里,玻璃便是难以实现的计划之一。她是典型的理盲,对于玻璃,只知道它是多种矿物质合成的产物,再往深里去就一概不知了,压根儿不可能自己造出玻璃来。可她隐约记得,古代很早就有玻璃了。至于是哪朝哪代记不清楚,只知道这种人造水晶非常珍贵,似乎在明清时代才在民间普及,之前都在贵族间流通,能被古人带进坟墓的应该非常珍贵吧。
没想到,竟然能看到玻璃珠子,而且看得出工艺已经十分精湛了,难道又是哪个穿越前辈的杰作?
或者,他是?
留兰突然不敢往下想了,如果那个人的来历真的和她一样。那她在他面前,肯定无所遁形,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直觉告诉她,那个少年,比起闻彻,要危险的多。
心跳又有些加速,她只好将玻璃珠子紧紧握在手心里。才能保证不在脸上表现出内心里的惊涛骇浪。
“看把你喜欢的,不过是一颗珠子。”文清不知道玻璃珠子对留兰的意义,只当是一颗打磨的比较好的珠子,梁石桥村村后的河里,偶尔也能捡到一两颗白的透明的石头,她也没放在心上。转而问道:“关华刚才说什么了,我看他眼睛都通红了,哭过了?”
“嗯。”留兰无意识的应了一句。把关华兄妹的身世说了出来,借以平复激动的心情,反正文氏只说瞒着小乔,告诉文清也无妨,她肯定比自己还能守住秘密。
“也真是可怜。”文清叹了一句。“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不知道会落在谁头上。”
闻彻几个。都还要上学,文氏肯定不会让他们去的,即使想学,她自己也能教,她首先问到关华,也是因为关华是最合适的,可惜他不能去,好在他对种果树的兴趣也很大,也不算是遗憾。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去。”留兰总算是平复了心情。
“谁?我认得吗?”
留兰笑道:“当然认得,秦川,你还能不认得?”
“他?”文清皱了皱眉,“他倒是真的合适,可他不是要和恩民哥合开竹器铺子吗?怎么会去?”
“所以才说不知道他会不会去么。”留兰对秦川的了解并不算多,只知道他对做生意出奇的热衷,上回她给出了答应让白氏帮忙画的样子,他拿去让梁恩民刻在笔筒上,果然很受欢迎。过了年他就不再去学堂了,已经着手开始准备开竹器铺子,不过如果有更好的机会,他不一定会拒绝。
“如果不止学做果脯,他肯定会去。再说明年恩婷姐就嫁过来了,真要是开了竹器铺子让他们夫妻俩管着,岂不是更好?”留兰没谱的给别人做打算。
文清点点下巴表示认同,“说的也是。可跟着单老师傅,除了学做果脯蜜饯还能学什么?”
“多着呢,他真要去了青州城,认得的人也多了,肯定比他在这么个小镇子上学到的东西多。而且他学到了,回头再用在自家的铺子上,岂不是更好?”井底之蛙总会渴望井外的广阔天地的,留兰也是由己及人,只是不知道秦川究竟会是怎样的想法。
“瞧你,倒是替别人打算起来了。”文清不由被留兰认真的神色逗笑了,“快点儿睡吧,你要是觉得他合适,明天去和他说一声,机会难得,娘和白姨在去找别的人也麻烦,不知根不知底的也不好跟单老师傅交代。”
白天着实是累了,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文清不多时就睡着了。
留兰也觉得疲累不堪,却闭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白天的泥人儿,晚上的玻璃珠子,让她十分的不淡定。泥人儿是她意外所获,玻璃珠子呢?到底是不是他送来的?
终于迷迷糊糊的入梦,似乎又看到了那水墨画一般疏朗的眉眼,一双清眸似乎能看穿一切,却生在一张仍然稍嫌稚嫩的脸上,触在她心底,竟然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心疼,似乎很没道理。
留兰醒来后坐在床上闷闷的想。
起床第一件事先找文氏说了她的想法,文氏也觉得秦川是个可造之材,便让她先去找秦川问问,看他是怎样的想法。
文清刚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