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兰站在一边儿兀自转着她的小心思,耳朵也被小五的姐夫张雷的大嗓门炸的嗡嗡响,果然是人如其名啊。
“昨儿有个兄弟娶媳妇没捞鱼,今儿一大早老爷子又急着下塘,把脚给伤了,才耽误了些功夫,我怕你这儿等着用,赶着给你送过来!”张雷掀开鱼篓子上盖着的荷叶,里边的鱼嘴巴一张一合的鲜活的很,“我挑着个头差不多的给你带了五十斤,过个十天半个的我再来一趟。”
“老张叔伤着脚了?严不严重?可找大夫看了?”连掌柜先不看鱼,只关切的问。
“没啥大事,还不是老爷子不服老,还天天跟我较劲儿,还当是自个儿年轻走路跟风儿一样呢,也不知道哪个混小子捣蛋,好好的路面上挖了个坑,老爷子没看见,一脚踩进去了,崴了一下,歇一阵子就好了。”庄户人家皮糙肉厚,小伤小痛的也不放在心上,倒也不是张雷不关心他爹,“我给你送后边去。”
“不用,你先歇着。”连掌柜按住张雷的手,“小五送后边去,顺道把我给你姐夫留的酒拿过来,晓云给小五搭把手,让二哥把鱼钱算了。”
“嗨,哪能回回要你的酒,小五别拿酒了!”张雷不好意思的推辞,他们爷俩儿都好酒,每回到镇上卖鱼必要捎酒回去,回回都来万家酒馆,一来二往熟悉了,才谈起了鱼的生意。
“你们是自家养的鱼,我是自家酿的酒,许你们回回给我挑好的还便宜,就不许我孝敬老爷子几斤酒了?”连掌柜笑着在他碗里添了凉茶,“回头你跟老爷子说,等他脚好了到我这儿来,我让二哥给他做几道好菜,好好补补。”
“老爷子有酒就乐呵了!”张雷也是个爽快人,知道自己说不过连掌柜,也没再虚意推辞,大大方方的接过了小五递过来的酒,鱼钱连数都没数就装了起来。
小五自从张雷进门就没说几句话,可神情里的亲切是不言而喻的,往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布包塞给张雷,“这是我上个月的工钱,你给我姐带回去吧。”
张雷接过布包,迟疑了一下,“我来的时候,你姐还说呢,你回回把工钱给她,那边儿能愿意?”
“愿不愿意的吧!”万晓云把话截了过去,语气里颇有几分忿忿然,“姐夫,你回去跟姐姐说,让她放心就成,有我呢,上回来闹过一回,让我客人的衣服扯坏了,我嫂子赔了钱,要从工钱里扣。而且跟那边说的,工钱本来就少,我们这儿管吃管住,还能全管了不成,除了他自己花用的,剩下的都扣了陪人家衣服了,怎么不得扣个三四个月的,等过了三个月,再想别的法子,保证一个子儿都落不到他们手里。”
张雷是小五的姐夫,也是因着和连掌柜送鱼才把他送过来当伙计。小五自幼是姐姐带大的,上回小五的姑姑程氏来闹,留兰也是见过的,一张利嘴让她大开眼界,说的小五好像是那知恩不图报甚至恩将仇报、十恶不赦的恶人一般,有那样的极品亲戚,又没有父母护佑,姐弟俩估计没少受欺凌。如今小五能自食其力,还想着把他的辛苦钱都抢了去,还抢的理所当然,抢的光明正大,也算是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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