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手机铃声响起,《最炫民族风》高亢的曲调兀自在空荡荡的房间上空回旋。除了几缕从厚窗帘缝隙里深处的日光外,房间里一片黑暗。在一片由生活用品堆积成垃圾山的房间里整开眼,我感到腰间一阵虚,昨晚果然是太劳累了。

在铺了一层的尼龙套的沙发上爬起来,按掉茶几上的手机并且开机。刚过了中秋的南方城镇也开始冷起来了,我揉着腰,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阳光明媚的刺眼。果然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好天气。望着外面又铺满一层黄叶的梧桐树林,我打了个喷嚏,鼻子湿湿的。喉咙微微发干,开口试着出声却发出几声干干的单音节,扁桃体被划得生疼,似乎是感冒了吧。

把窗帘全部拉开,室内瞬间回复了正常的居家模样,淡黄色的阳光在室内肆意张扬,尘土飞舞在满地的零食袋和各种方便快餐盒上。我打开窗户,灌进一阵清凉的山风。果然,住在山间除了能面对想象中的清幽宁静外,还要容忍那昼夜变化极强的温差。窗外叫不出名字的大鸟扑棱着翅膀从眼前飞过,那些大大小小的野山花也含着水露静静地开放,除了感觉一阵阵的湿冷外,整个环境都是清雅喜人的。

头有点疼,不知是不是最近作息不规律的原因,伸手边柔边走回客厅,给饮水机插电烧水后,去电视柜下面的药箱里那出四包板蓝根冲剂,先拆开一包把药粉倒进马克杯,等热水灯显示可以的时候倒热水冲开。

待泡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仰脖喝掉。这时候想起他说过的:“尧尧,早上起来不要空腹喝冲剂。”他好看的眼睛闪闪的,眉毛又粗又密像极了《我可能不会爱你》里面的陈柏霖,那张妖孽的脸曾经让我咬牙在异地坚持了整整五年的艰难生活。可是,现在每次一想起他,我就觉得自己胃一抽一抽的,一阵阵的恶心从心里直接泛到嘴里。我放下水杯,一手撑墙,微偏过头,胃部痉挛,张开嘴干呕。呕到眼泪被挤出来两三滴,最后走到茶几从纸抽里抽出纸擦擦眼泪和嘴角的口水。

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室的狼藉,又是一个星期没打扫吧。搬来深山后,我就在这里天天醉生梦死,颓废的很规律。

把房间收拾好,垃圾分类,并且把里里外外的实木地板拖成能反射光的模样后,我才坐回沙发,看看手机,已是上午十点半。头疼渐渐好转,打开第二包板蓝根,继续冲好喝完,就从冰箱里拿出速冻水饺,煮好后算是解决了今天的早饭加午餐。

待看到手机上的三个未接来电时,我正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找电吹风。

来到深山居住后,我便断了和外界的联系,除了父母外,知道我电话号码的只有吴吟一个人。吴吟是个只在有事时才会出现的人,此时连打三个电话,不知是否有急事。我把手上的毛巾蒙到头上,未干的长发甩出点点的水滴,都顺着脖子流进了睡衣里面,弄得我上半身都感觉潮潮的。

那边只响了一声便接了起来。电话里是喧闹的汽笛声,隐隐有孩子的嬉闹和大人的高声训斥。我不由得心情大好,独居久了,对于这种平常的俗世生活感觉倍加亲近,“吴吟,怎么了?”我开口,抢先谈话先机,就怕被他一阵训斥。

“我是想说,你要不要回来一下。”他的声音有点急促,不知此时在做什么。

“怎么了?你把哪个女朋友的肚子搞大了,要带球结婚了?”我调侃他。他了解我的脾气,很少能这么直白的提要求。若是如此,那必定是有很难解决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而对于那个早已立志要脱离的世界,我内心并不急于回去。

“屁呢,霸气侧漏这种二逼事儿咱绝对不会做。那个。。。你快回来就行了。还有钱没,要不我帮你定机票吧。越快越好。”他辩解道,他急脾气,总是对我这种慢吞吞又爱悠哉的态度很是着急。我能想象到他在电话另一头的抓狂。

“好啊,那你告诉我原因。”我不在逗他,回归话题。

“你走之前不是咬牙切齿的说,只有那家伙死了才会回来么?”他说起话来不打哏,我的心却落入低谷,“喂,还在么?林尧,你回不回来啊,他可真的躺进二院了,现在就差一口气了。不回来看着他闭眼,你可真的会后悔终身的哦。”

我说不出话,只觉得胃里一阵抽痛,洗澡前吃的东西在胃里不断翻滚,只好捂住嘴强忍想要吐的生理反应。眼睛再次湿润,头疼,浑身不舒服,想想电话那边还在等我的回应,于是清清嗓子,“好的,我尽快回来。”

“小样儿,回来就回来,还咳什么咳~~”得到答复后,吴吟明显轻松下来,开始回复他话唠的本色“我说啊,这时候不年不节的,买票很容易的,你定最早的机票回来。哎。你的钱够不够,刚才问你你还没说呢?喂,喂喂喂,啊,听着呢?你也给我出个声儿,还以为电话没信号了呢。还有钱没?”

我忍住要干呕的冲动,摇摇头,忽然想起这是电话里,只好回说:“不用着急,我这里还有些钱,会尽快回去。到时候短信联系。”

“那就好,我说啊,你不知道。我一知道这个消息就特别兴奋的给你打电话,你刚才干嘛去了,害我现在说起来一点也不激动。”他明显的唐僧本色,我刚勉强自己抑制住要扑到电话那头掐他脖子的冲动,又要捂住嘴憋住要呕吐的冲动。忍无可忍下,只好不给他面子的低吼,“吴吟,你小子快给我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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