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再饮?大少奶奶每次头痛都是用了这茶才会觉着好些的。t”花蝶同他力争起来。
裴申那辨不出一丝意味的声音再次坚定道:“我说不能饮就不要再饮了。”许是怕她们二人为难,又继续道:“你们若是不敢去讲,那就由我来向大少奶奶解释好了。”说话间,轻快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房门外。
“裴公子!”花素从后面追上他拦在门前:“大少奶奶刚刚醒来,这会子正想清静清静,您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花蝶也随着她一起周旋道:“是啊!您若是执意不许我们给大少奶奶沏茉莉茶喝,那我们这就去换去。您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咱们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前往池林城去呢。”
“我有事要同大少奶奶讲!劳烦两位姑娘进去通报一声。”裴申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愿,看来他原本就是要来找夕颜的。
“这……”花素有些为难。
“花素!花蝶!让他进来!”夕颜出声朝门外喊去。
正不知所措的花素这才应声道:“哎!”
“我代你去瞧瞧子岚的伤势怎么样了?她常年在萧府受到庇护,从未遭遇过今晚的境况,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从那惊魂中稳定下来。”子逸从床榻旁站起身来,朝夕颜微微一笑,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松开。
“好!”夕颜笑望着他,她知道,子逸能够看出裴申是有话要同她讲的。
吱呀的房门声响了,于此同时的,是子逸轻柔的声音:“裴公子!快些进去吧!颜儿在等着你呢。”
裴申看了子逸一样,毫不犹豫地进了房间。
“花素花蝶就在外面候上一会儿吧!大少奶奶若是有什么事吩咐,也好有个人召唤,裴公子若走了。你们就来三小姐的房中寻我就好。”子逸一一嘱咐着,随后便离了去。
两个丫头应声关上房门。
夕颜望着裴申一步步朝自己走进,唇角微微勾起,他果然主动来找自己了,看来他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裴申在屋子中间的桌旁停住脚步,拉出一个凳子,洒脱地坐了上去。
夕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说我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
“我只是想弄明白你都知道些什么,好来断定你这条性命还能留多久。”裴申望着她,发带上的玛瑙缀饰在烛光通亮的房间中。分外惹眼。
夕颜微微垂下眼帘,依靠着的身子朝上挪了些,好让自己显得不那样虚弱。半响,才缓缓说道:“你就是风龙吧?是乌兰国的细作。”
她虽然说的十分轻描淡写,但却足以让故作镇定的裴申猛然站起身来,随即也自觉有些激动,又坐回到凳上。道:“没错。”浅思一番,继续问:“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比如……跃龙堂主是谁?”
夕颜觉着他此话问的奇怪,细细揣测,笑道:“为何这样问,依你方才的话来看。若是我知道了跃龙堂主的身份,是不是就意味着性命不保?你急切地相问,莫不是不希望我知道的太多而送命?”
像是被猜到了心中所想。裴申有些吞吞吐吐起来:“我……我只是不希望子岚没了心爱的嫂嫂而难受。”
听她提子岚,夕颜不禁叹了口气:“你同子岚,会有将来吗?”
被问及这样一个一直困惑着自己的问题,裴申放在膝上的手顿时紧握,腕上的血脉根根可见。
“我看得出来。你在为子岚改变着自己,甚至是想要脱离如今的双重身份。倘若你肯痛改前非。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子岚,也会只字不提,只要你对她好,过去的事情,我便愿意与你一笔勾销。”自从裴申愿意同子岚一起来这池林城,夕颜对他的看法便已经有所改观,这一路上,夕颜看到的,不是一个思维缜密,潜心布局,身兼重任的男子,而是一个对子岚无微不至,甚至肯用一切来换取子岚幸福的好男儿。所以,夕颜宁愿赌上一次,宁愿相信他内心的从善之愿。
字字句句都说到了裴申的心中,他的眼神突然凌乱起来,夕颜从未见他如此慌张无助过,只听他口中呢喃着矛盾:“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身上有着自己的责任,无法放下,但我更无法舍弃子岚,我喜欢她,非常非常地珍惜。如果可以,我宁愿抛弃一起,同她去一个没有人识得的地方,度此余生。”
“你现实一点!于子岚,若是让她远离这世事,她的父母怎么办?她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子岚不可能狠心地抛弃如此疼惜她的父母。而于你,你要抛弃自己的责任吗?还有跃龙堂,那样一个恐怖的杀手组织,你作为一个知道众多内幕的一等杀手,他们会那样轻易的放过吗?”夕颜的声音俨然已经没有了自身的虚弱之势,竭力地想唤醒眼前之人,告诉他,他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抉择的道路。
裴申似乎也慢慢从对子岚的不舍中醒然,是啊!他有自己的责任,他的生命中并不是只有子岚的,虽然子岚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但却不能被自己自私地当做何去何从的航标。他有些无助,颓然:“那……我该怎么办?我根本无法取舍。”
“虽然在你同子岚一起时,我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那时便一直不是十分看你们的恋情。”夕颜如实说出当初的想法:“因为子岚太单纯,纯得有些无知,而你又太让人难以琢磨,甚至是此时,我都能感觉到,你心中依旧埋藏着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裴申淡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