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从边境辗转回到都城,便急急来瞧姐姐了。”乔若辰粲然一笑,仿佛从未历经战场厮杀生死离别,而仍旧是那个太师府的无忧少爷。
夕颜含笑静静望着他,若他此次回来,只安然待在朝中,便是再好不过了,可从不服输的父亲,以及眼前向来要强的弟弟,都让她不得不忧心,毕竟眼下公孙旭势力太强,又与父亲和若辰皆有过节,而今若辰又回了来,父亲会作何打算,可想而知。
看着眼神飘忽的弟弟,乔夕颜明白,他仍是纠缠在方才自己与青儿之间的那段关于公孙旭的对话之中,又深知他的性子,便忍不住劝慰几句:“若辰啊}去的事情就叫它过去吧!已经是现在的情形与大势,以卵击石太不明智。若你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从未要强如此,便只当是姐姐多心了,可但凡你有半分的念想,还是早些舍去了吧q非昔比,虽你有如今的荣耀,可父亲不再是当初让人闻风丧胆的跃龙堂主。你明白姐姐的意思吗?”
“姐!我的事情不用你担心,经历了这么多,我懂得其中的分寸的。”若辰莫名望着眼前之人。
“但愿是我多虑了。”夕颜这才想起,若辰尚未回家中去,怎会知道父亲如今的处境,又怎能明白自己的担忧。
乔若辰轻轻晃动着姐姐的肩膀,似要将她摇醒:“可不是你想多了!你向来都是这样喜欢胡思乱想,只会在好好的日子里给自己添堵,时隔一年再见你的这短短时间里,竟未见你再像当初一样真正开心笑过。”
似被他不经意的话触了心伤,夕颜双目半垂,默然不语。
乔若辰当初是见证过她与尹昭轩之间的山盟海誓的,也知道父亲一直以来的反对。却从未料到会是如今的境况。想到尹昭轩带着公孙珂远赴边境之事,他愤愤不平起来:“当初真是看错了他c姐你竟还那般痴傻的要许付一生,虽如今你已为贵妃,但我知道,姐姐生来便不是属于这皇宫的……”
“都过去了。”关于他,夕颜已是在努力淡忘,虽深知他放弃两人之间重拾的珍惜是因思一回痛一次,倒不如索性不提。
望着姐姐深锁的眉头,若辰知道,只有对于珍惜的人。她才会是这样难以割舍的模样,无奈已是现在的相隔两端,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夕颜悄然收起这无端牵出的悲痛。挤出一个笑来:“姐过得很好,倒是你,如今回来了,要早些成家,好让父亲母亲享享福。”她轻轻为弟弟整理着衣衫。继续说着:“姐姐在宫中,家里就只能托付给你了。”
乔若辰定定望着身旁的亲人,斩钉截铁道:“姐姐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父亲母亲的。”
时间竟过得如此快,乔夕颜与乔若辰自见了面后生生站了半日,直到青儿四下寻他们到了此处,惊讶道:“都晌午了。娘娘与将军还在这儿!竟连往一旁的石凳上挪坐过去都没有。”
夕颜抬头望了望天,含笑道:“中午就在我这儿用膳吧。”
虽心中是极想与姐姐多待,毕竟他已身为朝臣。乔若辰有些不舍道:“改日再来看你吧j上今日设宴为我接风洗尘,推脱不得,宴会结束后还得赶回去,父亲母亲想必早早就准备好了。”
即是如此,夕颜只得任他去了。却不忘叮嘱:“一年都过去了,不要再同父亲置气。家和万事兴。”
“知道了姐!”乔若辰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跟随着引路的公公一起,往宫门外走去,刚迈出两步,似想起些什么,回身问:“你叫什么名字?”只这一转身,竟是直直朝向青儿。
青儿显然一愣,忙垂下头去,压低了声音道:“回将军的话,奴婢名叫青儿。”
“青儿……”乔若辰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眉间却不似言语轻松,他看了夕颜一眼,话却是同青儿说的:“记着了c生伺候着我姐姐。”这才离去。
青儿连连点头应声。
夕颜却定望着那远去的身影,他方才的目光,分明是将自己与青儿关于公孙旭的一番话放在了心上。夕颜一直以来的不安,再次袭来。
她并不知道,一旁的青儿,身子已是因心神不宁而有些颤抖起来。
“青儿!”夕颜有些恍惚地唤了一声,身旁之人应了,才继续着:“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要去永安寺一趟。”
“娘娘去哪儿做什么?”青儿显然是揣测不透主子的心思。
夕颜笑了笑:“祈福。”
许是自见了若辰后,心中便一直难以沉静下来,夕颜用过午膳后竟一丝困意都没有,青儿几经劝慰也不起作用,只得随着她急急上了马车,却在经过第一道城门赤龙门时,被铁面无私的安中拦了下来。
“安将军s妃娘娘的车你也要拦吗?”青儿掀开了车帘的一角,颇有威慑的问。
安中一抱拳,颔首道:“无论何人,经过城门,都必须有皇上的令牌,就算是贵妃娘娘也不能例外,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微臣。”
“娘娘!”青儿回头望向夕颜,询问地唤着。
正静坐在车中闭目凝神的夕颜,这才缓缓启唇:“应该到了才是。”
青儿茫然道:“您说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到了跟前,才瞧出来,是在皇上近旁伺候的刘公公,他停在夕颜的马车外行礼,随后垂首到安中旁,毕恭毕敬道:“安将军j上有令s妃娘娘去永安寺为国祈福,将军差两名护佐领一行士兵随行,以报娘娘路途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