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申云励眼睛微红,蹲下身,紧紧的抱着申楣,暗道:都是他没用,害的他们娘几个遭罪,阿楣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知道孝敬母亲,承担家里的负担,如今他有能力了,定要好好补偿他们娘几个。
申云励家里的状况,村里的人都知道,之前因为申云励身体虚弱,既不能打猎又没法务农,一家全靠申李氏一个女人顶着,故而村里的男人女人老的少的或多或少的有些轻视他,也是因此,村里的人虽然偶尔会伸手帮申李氏一把,但对申云励倒不是那么的热情,若不是他如今成了秀才老爷,今晚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人帮他寻找申楣。
此时看到申楣小小年纪,就处处为家里着想,心里纷纷感慨申楣这孩子真是乖巧懂事,真不愧是秀才老爷的儿子。
“二侄子,好福气,多懂事的孩子,我家三子要是有阿楣的一半,我睡觉也能笑醒了。”铁叔摸着下巴的胡茬,满眼的羡慕,同时也坚定了将自家宝贝儿子交给申云励带的心思。
“是我亏欠他们娘几个太多了”申云励轻柔的拍了拍申楣的背,安抚道:“阿楣放心,以后家里有爹爹,再也不会让我们的阿楣吃苦了”然后看向申云勉,“大哥,这灵芝毕竟是阿楣用命换来的,弟弟就厚颜留下一半,等卖完灵芝另一半的钱我给你送去。”
他常常去玉阳县,还是有些见识的,这百年的灵芝最起码可以卖个八九十两白银,自己留下一半足够给阿雅治病,再把家里条件改善一下了,何必因这些银钱弄得家宅不宁,他的那个大嫂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申云勉脸色一黑,幸亏天色的原因不明显,他自然想要,可他要是应了,还不得被村里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可不应吧,过后他就真的没脸再张嘴了,只能暗骂申云励读书读傻了,这样的话应该回去再说才对,现在这样问,不是明摆着让他难堪。
铁叔他活了大半辈子,而且常年做生意,不说人精,但也善于察言观色,自然看出申云勉的心思,原本对申云勉的好感尽消,也息了和他家走近的念头,连自己侄子冒死换来的东西也贪,可见不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二侄子这不是骂大侄子嘛!大侄子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再说了这落日森林里那么多的珍贵药草,要是谁曾经见到过,那就算是谁的,只怕这森林里的药草都已经有主了!”铁叔虽是一脸不赞同的说着申云励,可是其中的偏袒却是谁都看得出。
本就不太满意申云勉支支吾吾不肯明确表态不要的李有根,也笑着说道:“可不是,铁叔这话在理儿,而且申大哥又怎么会同意二哥你这话,知道的是大哥二哥兄弟情深,不知情的听说大哥不仅弄丢了侄子,还分去一半的灵芝银钱,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大哥,戳大哥的脊梁骨。”
李有根如此说着还拍拍申云勉,提醒他出声拒绝,别被银子迷眼让人戳脊梁骨,而且也希望申云勉明白当年是他们对不起二哥,如今不仅不能贪昧二哥的钱财,还得好好补偿。
“就是啊,二弟,你这样可是让大哥伤心了,大哥帮衬你,是因为你是大哥的亲兄弟,又不是图这些钱财,要簿投下阿楣自己去采了”申云勉虽然拒绝了,可还不忘点出自己曾经对他们的恩情,甚至故意用调侃的语气告诉他以及众人,这灵芝分给他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他为了兄弟情义不要而已。
同样是得不到钱财,但至少可以获得申云励的愧疚,怎么也能跟着沾点光吧!
看着申云励眼底的内疚,申楣终于明白家里的老娘和几个姐姐为何那么容易被申云勉糊弄了,根源在她这便宜老爹这啊,还有申云勉那张嘴也不是一般的能瞎掰,可她申楣却不是之前的申楣,扯扯申云励的衣角,糯糯的说道:“爹,我饿了,之前只啃了半个干馍馍,现在好饿啊,大伯不是说把给大伯娘的兔子给咱们了吗,阿楣要吃兔肉,虎仔今个帮阿楣打死了黑熊,阿楣也请虎仔吃香香的兔肉。”
阿楣的话音刚落,原本赞赏的看着申云勉的人,脸色古怪了起来,很显然对于那句他可以自己采灵芝的话报以深深的怀疑。
申云勉在西坡村人缘好,但不代表人人喜欢他,自然也有人看不顺眼他,村东的刘大东便是其中之一,论打猎和对落日森林的熟悉,他在西坡村里数第一,可是脾气暴,性子耿直,又有些小气,所以人缘一般,对于村里人常常用申云勉来和他作比较很恼火,尤其他还是那个被指点的那个人。
此时得到机会,自然不放过,大声的笑着,夸赞道:“阿楣果然是个有福的,这落日森林里的珍贵药材可都有猛兽守着,守着这灵芝的若是黑熊,只怕三五个壮汉都不一定是对手,你刘伯伯我见到了也只能逃,这白虎竟然能杀死它,可不一般。”说着冲申楣伸出了拇指。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出这个汉子和申云勉不对付,申楣慷慨的送出笑脸一枚,看着申云勉比便秘还难看的脸色,心里很是舒服。
闻言,申云励也深深的望了申云勉一眼,心中泛起层层的涟漪,连申楣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接下来的一路,众人仿佛累了都很寂静,之前还有和申云勉搭腔的人,此时也都各自沉默的走着,让申云勉无形中感觉到一种排斥,心里更是恨死了申楣,暗恨自己当初怎么不狠心些,直接弄死他,现在也不会横生这么多的波折,可是当他隐晦的瞪向申楣时,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