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宝回到了温州的家中。
从居住的环境上看,钱家就是一个普通有钱的家庭。
市区的河景别墅,说是别墅,不过是一个沿河小区内四层的小楼,还是分住四家那种的小楼,在外表上毫不起眼。
钱家自己买下了一个楼,两个一层东边住的是钱家的家长钱赞尧,也就是钱小宝的爷爷,西边是钱小宝的父母钱传仁和赵淑敏。
两个二层,一个是钱小宝的二叔钱传义一家,另一个就是姑姑钱美娟一家。现在,二层钱传义的房子空着:家里的三口人一个在军区当军长,一个是随军的卫生部部长,还有一个正念着军校。
这一幢楼,都属于家族的产业,所谓家族的产业,就是钱小宝的父亲钱传仁经营下所赚的钱的三分之二。这三分之二交到家长钱赞尧的手中,再由他分配下来。
当然,分配的结果是没有钱传仁这一支的份的,用钱赞尧的话讲,没有老二在军区的震慑力和人脉,没有老二不时给出的信息,你还挣不到你手里的三分之一,还要什么。
钱传仁从来没有过问过父亲手里的钱的分配,在他而言,自己有这些足够了,只要父亲高兴,弟弟一家能够在军界里站稳脚跟,自己手里的资金足够自家三口人的花销。
还好,在结婚前,妻子就知道自己家族的情况,他也老实地告诉她家里的安排,那个时候,钱传仁挣得的所有的钱都上交的,都由父亲二次分配的。
钱传仁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都是一家人,自然是有福同享。
可是,让他烦恼的是儿子钱小宝。自小儿子就聪明,早早就明白家里爷爷的话就是圣旨,可是却没有老老实实地听家里的话,大学一毕业就离家出走,在外面一呆就是三年,闯祸无数。
本来聪明的儿子就是不愿意回家接手家族的生意,钱传仁明白儿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钱传义是自己的弟弟,亲弟弟,自己这么做无怨无悔。要钱小宝为他们牺牲,钱小宝心里的疙瘩说没有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不好,不就是一个“名”字嘛。到了钱传仁这个年纪,早就不把“名”看在眼里,要“名”有什么用,每次钱传义回家,风光的背后。是多少算计,多少尔虞我诈,那些东西太危险,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赚得些钱稳当。
况且,自己手里的资金也不少了。家族利益的三分之一,这些钱,自己一辈子也花不完。不止自己,连钱小宝的下辈子也用不完的。
钱传仁觉得自己很不了解儿子。
为什么要和那些当官的过不去?没有那些当官的,自己家的生意哪能那么好做?
钱传仁没有觉得自己是滥好人,他觉得自己看得很明白,这年头。要想赚钱,就得所谓的官商结合。自己的弟弟隐性投资是不少的,钱小宝还年轻,阅历浅,这些东西看不明白。
好在,他终于答应回来了。
钱传义这一天没有到公司,干到他这个份上,若是还要每天都到公司去,那还真是失败。不由又想到自己正在经营的煤矿,该出手了,从二弟给的消息里分析,国家快有计划地收回私人手里的煤矿了。
钱传义并不担心煤矿的转手,国家最快也要两年后才有动静,他只是还没有想好要转手什么行业。
看看时间,儿子也快回来了,钱传仁从楼上下来,厨房里,自己的老伴正在亲自掌勺,孩子不是刚刚回来过了吗,这才两天的时间,钱传仁摇摇头,不过他也就是这么想想,儿子终于答应回来辅佐自己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钱小宝进屋的时候,就看到的是厨房里妈妈在亲自掌勺,爸爸在一旁搭手,这个场景自己上次回家还没有看到。
“爸,妈,我回来了。”钱小宝喊着,跟着进了厨房。
“回来了?去,和你爷爷打个招呼,你爷爷听说你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呢。”赵美娟疼爱地对儿子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然后,喊上你爷过来吃饭。”
“哎。”钱小宝干净利落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门。
爷爷虽然偏心,但钱小宝大了,除了家里的产业问题,倒也不计较爷爷对二叔一家的特殊偏爱了,尤其是有了落兮后,心态也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很快,保姆过来开门,钱小宝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然后才进去。
一楼的大厅里,爷爷钱赞尧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钱小宝注意到电视里正是一段广告,他笑眯眯地走到爷爷面前:“爷爷,我回来了。”
钱赞尧点点头,他对这个孙子的感情很复杂,这个孩子从小就与自己好像有着一层隔膜,在自己的面前从来没有别人家那种孩子对爷爷的亲热,到现在大了,在自己的面前更是彬彬有礼,就像对待一个外人这样。
心里有些不愉,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偏心,在他的眼里,他对待两个儿子和二个孙子是一视同仁的,只不过二儿子常年离家在外,回来一次不容易,多聊聊有什么不对的,大儿子和大孙子天天见,犯得着那么近乎地腻在一起吗?
看看钱小宝,才两天的时间,钱小宝的神情就爽朗了些,看来他是想通了,知道了家族的重要,于是脸上的表情也缓和起来:“回来了,坐。”
钱小宝坐在钱赞尧的侧面:“爷爷,妈妈在家做了饭,让我来请您过去。”
钱赞尧很少到儿子那边吃饭,很多时候,都是吩咐保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