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心情持续着,雪玲虽然在床上躺着,但是心却飞了出去,习惯了出去玩儿的她,从那次在山上崴了脚,几乎都没有怎么出过自己的房间,更别说出去了。而今天老公出了事情,自己更是待不住了,但是又不能明摆着不听公公的话,所以只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苦等着消息。
傍晚时分,兰儿又到后面来汇报:“少夫人,又一个小孩儿来送信,信上让老爷夜里子时把黄金送到千里之外的魇城去。”
“魇城距杭州有上千里?”雪玲纳闷的问道。魇城她初次听到就是在那商和的嘴里说出的,说他家就是魇城的,而他父亲当时求的就是魇城的商会会长,雪玲只知道公公是京城的御史大夫,是负责监察百官的,让魇城的父母官扶植一个人做个商会会长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那商和说公公正好负责魇城,看来只是托辞,公公不仅仅负责魇城,哪个地方他不能负责呢?只要他想干预,应该都能干预的到吧?
但雪玲没有想到的是,魇城竟然距离杭州有那么远,真不知那商和是如何一路奔波而来的。可是上千里的路,即使即刻启程,子夜时分也是到不了的啊?而且,这人既然那么方便的能送来书信,应该就在杭州城内,他为何偏偏要公公把金子送到千里之外去呢?
魇城?!雪玲的心里一个激灵,她所了解的信息中,唯一和魇城有关的信息只有商和,而那商和一家不是满门抄斩了么?
如果商和不在那里,躲过了一劫,那么这个绑架案的实施者的唯一可能是不是就是商和呢?一定就是商和!商和是不是还在宁月客栈?雪玲再也坐不住了,挣扎着起身,在家里躺了三、四十天了。她确实感觉身体异常虚弱,走路都有些不稳,嫣红赶忙上前扶起了她。
“扶我去见老爷。”雪玲命令嫣红,“少夫人,你还是多穿些衣服再出去吧!”嫣红慌忙间帮雪玲披上了一件外套,两个人疾步赶到前厅,雪玲先给公公施了一礼,说道:“沐雨知道违背公公的意愿,不听劝告,出了房间是错。但沐雨确实很担心公公的安慰,也很想念婆婆,所以想探望一下婆婆。”
“我们不让你出房间。也是为你身体考虑,既然你已经出来,我也不便责怪你什么。”付大人眉头紧锁,一副很无奈的颜色。
“公公,请恕沐雨多嘴。沐雨觉得,此事确实与魇城商家有关,孩子满月当天,商和来找过沐雨,让沐雨帮忙问公公,是否施援手救他们家。可是沐雨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说了商家的大祸。我来找公公,只是想问一句。我们家到底帮没帮他们。”
付大人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思量着低声说:“我还没来的及去向皇上奏明,皇上的旨意就已经下来了。”
“昨夜,沐雨见了鬼。沐雨猜想是商和的父亲商谦,因为沐雨并未见过商谦。所以不敢确信,清晨起床时,我问过付扬,付扬说的商谦的模样和我所见的有些吻合。”
“无稽之谈!到底是女人!”付大人终于忍耐不住,叱责了一句。
雪玲满面羞红,不敢再多说。但毕竟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雪玲是想提醒公公注意的,因为去千里之外,还要子时送到,尤其是这东西,是两千两的黄金,路上出了事情也不是谁能担待的。
雪玲镇定了一下情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泣着说道:“沐雨请公公恕罪,即使公公不喜欢沐雨再说下去,还是听沐雨一言吧,沐雨想替公公去魇城。”
“你去?!”付大人的脸色露出不屑,“你先起来说话吧,地上凉,你身子吃不消。”雪玲依言站起身来,看着公公:“毕竟事情因沐雨而起,沐雨不能作壁上观,看父亲和丈夫置于危难而不顾,请公公允沐雨前去。”
付大人长吁一口气,叹道:“难得你一个女子,能有这份担当,我付家也算有福气,娶了你做媳妇,但是,你身体还虚弱,不能远行,而且,既然他点明的让我亲自送去,我就亲自送去好了,他既然允在子时,我即刻出发,如果到不了,只能怪我儿福薄了!”
“父亲,这万万不可的,明明知道到不了的,何苦冒此险?既然那商和要我给他消息,我不如就让嫣红去那宁月客栈去看一看,如果他还在,我们实情说出就是了,也正好问清楚,是不是他绑架了付扬。”
“好吧,怎么都是晚了,你派她去看一下也好。”那付景天颓然坐在椅子上,一副无奈的样子。
“嫣红,就照我与老爷说的,先劳烦你一趟了,此事可能存在危险,但你一个女子,况且与此事并无关系,你也应该是安全的,如若不敢,我可以派人随你一起去。”雪玲先安慰嫣红,让她能有胆识去担当此行。
“少夫人,嫣红不怕,而且那宁月客栈又不是住他一个人,我去去就来,少夫人不必为嫣红担心。”嫣红说完就直奔大门而去。
大概一个时辰过后,雪玲和付景天等到了回来的嫣红,看嫣红脸色煞白,目光惊恐游离,雪玲知道她肯定受到了惊吓。
于是抓起嫣红的手,安慰她说:“嫣红别怕,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情,据实说就好。”
“少夫人,我看见鬼了!”嫣红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那付景天一副不予置信的样子,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那嫣红由于紧张只是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付景天的表情,兀自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