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受死!”
聊浅反手将巨剑拔出了鞘,秋水一般的剑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
“不要!”
眼见剑光劈来,她竟是想也不想,直接挡在了那人的前面。
巨大的剑身生生停在了距离她头顶一寸的地方,聊浅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鸢离,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绝不!”
“你疯了!他是魔族的人!”
“我不管……”
“你们演够了吧。”
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惊讶地回头,竟是那个人开口说话了!这是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跟她说话,却没有想到如此的敌意。
“你说什么?我、我没有演戏……”她慌忙解释。
“神族的人会救一个魔族?呵。”他冷笑,可面容仍是俊美得让人心跳不已,“不用装了,你们也不用妄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情报。”
她愣住了,难道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照顾他就是为了从他那儿套取情报?那种不信任的眼神刺得她的心一阵阵抽搐。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说完这句话,她决然地转过身面对着聊浅,两指间一朵冰莲幽然绽放,聊浅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还要护着他?!”
无数晶莹的冰莲花瓣从冰莲上飞旋而出,在空中打着旋,看似柔弱,但只要沾上一点,无论你修为多么高深,都会立刻被冻成冰块。她凛然地看着聊浅,说:“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如果你还念着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她说完这句话,整个山洞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过了许久。聊浅缓缓收回自己的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洞。
“你好自为之。”
寒风送来这句残破的话。
她垂下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漫天的冰莲花瓣随着她手中的冰莲消失不见。她再次回头。看见那人正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她。
“……你先休息吧,我出去给你采药。”
那件事以后,日子还是跟之前一样。不同的是,那人的伤渐渐好起来,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有了一些转变。尽管依然是冰冷的一张脸。却偶尔也会对她的话做出回应。比如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原来叫夜摩天,真好听的名字,所以她也告诉他她的名字叫做鸢离。两人逐渐熟络起来,至少她是这么认为,于是开始给他讲这个世界的事情,尽管好多她都没有亲眼见过,尽管她从不问关于魔族的事情。他总是沉默地听着,不发表任何言论,但从他的神情她看得出来,他是认真地在听她讲话。这样就足够了。不知比对着那些动物说话好了多少倍。
当他的身体可以离开山洞时,她就带着他去看每一个她觉得美丽的地方。那天,刚好遇到百年难见的流星,她把他带到了最高的那座雪峰上。当天边开始滑落一颗颗璀璨的明星,她偷偷地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星辰的光芒照在他的眉、他的鼻以及他的唇上,妖冶得令人目眩神迷。
当她回过神来时,竟发现自己的唇已经贴在了他的唇上。他仍是淡漠地看着她,看着她惊慌失措地退后,满脸通红地解释:“我、我……”
最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他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还没来得及否认,人已经被他一把按在了雪地上。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然后一点一点地朝她靠近。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有如灵魂颤动的感觉。她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却缓缓闭上了眼,没有任何挣扎。渐渐地,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滑过脸颊,停留在她的耳垂边。
可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肌肤相亲。反而是他的一句轻叹。
“可惜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心脏在那一刹那停住,浑身冰冷。
她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是能有个人来陪她罢了……
“为什么……”她从雪地上坐起来,看着长身玉立的他,“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呵,我喜欢的女人无论什么身份我都会得到她,但是,”冷漠的话从他冷酷的唇边缓缓吐出,“你不是那个人。”
你不是那个人……你不是那个人……从那一刻起,这句话就像梦魇一般百年来时时刻刻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她不停地问自己,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直到今日,当她看见他面对那个女子嘴角露出的那抹笑意,她才终于明白原来他的心也是有感情的……
当年,他的行迹最终还是暴露,她因为一时的气愤,怒而与其他三人合力将他封印在瓶中。可是为此她整整痛苦了一百年,却没有想到一百年后的今天,她又要再此面临这种剜心般的痛苦。
“碰”!
夜摩天和浅聊同时被爆炸的气流震退。二人的修为之高都远非人界的修真者所能想象,即便隔开很远,众人还是感觉到气流卷来的风刮得脸生疼。
九辨张开了守护结界,以他渡劫期的修为,银色的光芒将周围无论昆仑,还是蜀山、蓬莱的弟子都笼罩在了其中,否则修为较低的弟子早被那气流中夹杂的仙魔之气伤到精元了。
月咏自从听了九辨的话后就一直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那些陌生的词汇逐渐被吸收消化,但紧接着她所不愿接受的事实在她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夜摩天来这儿,是想帮魔族重夺人界的。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