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他的唇上现在沾了九合魑心散,就算是没沾,瑶姬也不情愿这事。
“还没行同牢礼呢。”
她推开他直往后退,朱襄却像牛皮糖般地黏过来,就是不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瑶姬也不知哪来的胆,下意识地开始抡拳捶他的胸口,脚下乱踢,而朱襄只当她害羞,并以之为情趣,笑得更乐。
两人推推搡搡便到了榻上,瑶姬退无可退,只得缩到了角落,不想这正合了朱襄的心意。现在,她的身后左右都是床屏,他欺身过来,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的床屏上,将她限制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这回,看你往哪儿逃。”
他看着她因紧张而微颤的红唇,伸手过来抚着她为他受过箭伤的后肩,“肩上的伤可还疼?”
瑶姬咽了口口水,“不疼了。”又觉自己回答得太过生硬,便又问:“有没有查出来是谁下的毒手?”
“那箭头上刻着的记号与张府无异,定是张逸凡那小子派人暗算我。”
瑶姬听了,心中却直觉不是。
她虽不喜欢张逸凡,但他毕竟为自己求了赦令来,这般绵软心肠,又怎会做出这种放暗箭的事?况且那放箭之人与操控自己的人必有关系,虽不知是敌是友,但一定暗藏深意。
朱襄见她若有所思,觉着新婚之夜说这扫兴的话,甚是无趣,便又欺上身来逗弄。
他伸手将她一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伏身又要去亲吻她的唇。
瑶姬没料到他看似文弱书生样,手劲却这么大,被吓得惊叫一声,连忙别开头避了过去。朱襄弯唇,埋头在她的颈间厮磨。一手伸手去解她的衣衫,一手毫不客气地隔着衣物抓上她的胸脯,与白日里翩翩公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只觉胸口一疼,心中虽不愿意,却找不到理由拒绝,进退两难间只能任他侵扰。
他的唇一路划过她的锁骨,瑶姬只觉有一只壁虎从身上爬过,冰冷湿滑,令人生厌。她想起那日遥羲白落在她脸上浅尝辄止的轻吻,不禁开始懊恼她太早逼他娶自己。若是把第一次给了他,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后悔。
不多时,衣衫已半退。眼前玉体横陈。朱襄见她只是顺从却不迎合,以为是女子chū_yè的矜持,反而更心潮澎湃起来,气喘如牛,面色充血。扯了自己的裤带,强掰开她的双腿就要逞凶。正当瑶姬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一劫时,身上的男人却突然无力地瘫倒在她身上,压得她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你当真要与他做夫妻?”
瑶姬正觉奇怪,房里猛然多了一个清厉的声音,饱含怒气。可在她听来,却如天籁。
是他!
这声音,她想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遥羲白!”
她心中狂喜。使了全身的气力推开压在身上已经昏迷的男人,从榻上一跃而起,扑到床前那抹白色身影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她抬头看他,笑得眉眼都打了弯,好像丝毫都不记得拜堂前他们二人还在暗中斗气。
遥羲白原本面上青筋微跳。见到她的笑,却不由轻愣。遂冷哼一声,“救你?我看你是如鱼得水,只怕心里正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瑶姬听了,却笑得更欢,“你在吃醋?”
“没有。”他生硬地开口,目光禁不住诱惑顺着她的笑靥一路往下,停在了她的锁骨下方,那里有一个朱襄方才留下的痕迹,隆起的柔软上殷红一块,看得他心中不由更生闷气。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抹,口中念咒,雪肌又现白皙。
瑶姬只觉自己的胸前被他带了微茧的拇指缓缓划过,身子一阵轻颤,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已被朱襄退到了腰际,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下,柔软的胸脯紧紧贴在遥羲白怀中,春光一览无遗。她的脸当下一红,却也不遮掩,攀上他的脖颈送上香唇。
遥羲白偏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头压进怀里,手掌敷上她的裸背,下一刻,衣衫已整齐地穿在了她身上,没有一丝凌乱。
“你是不是反悔了,要来带我走?”瑶姬知道如今自己没了清露,诱惑他不得,暗中嘟着嘴,腻在他怀里,只等他答话。
“我来,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仿佛是在为自己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椿姬,死了。”
“什么?”她大惊抬头。
“她本是野山脚下的椿树精,道行很浅,前几日不小心露了破绽,刚才,徐韦请来的道士作法,一剑便将她刺死了。”遥羲白音色平淡,仿佛在说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这个仲夏的夜风很暖,吹在瑶姬身上,她却直直冒着冷汗。
月色才刚淡露,昏重,微光。
她的脑海里只盘旋着“椿姬,死了”。
遥羲白带着瑶姬,飞身穿过几道富贵院门,来到朱府西侧后的一个小院。院门油漆斑驳,扣环下挂着锈水的印记,很是寥落。
他推门进去,院里堆着柴草和洗了一半的衣服。再看徐韦先纳的两个姨娘倒在了院门边昏睡过去。瑶姬跨过她们的身子,跟着遥羲白进了西厢房。
屋里只是寻常布衣人家的摆设,没有点灯,暗沉沉地,有股子瘴气,比起椿姬先前在仪锦楼住的屋子不知要寒酸了多少。
瑶姬寻到床前,只见椿姬安静地躺在那里,身着沾着油渍的暗色布衣,花容惨白,眼角晶莹,竟是临死前还有一滴泪未干。
她伸手想替她抹去,遥羲白却伸手制止了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