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羊看见这诡异的一幕的话,她绝对会感激他们的。
因为幸亏他们俩的视线不再是紧盯着她,而是乐此不疲地纠结于一个令她很困惑的问题,所以她才得以顺利在凌晨3点45分的,寂静的女生宿舍楼下,在毫无声息的,就像拍日本鬼片那样的楼梯间里,静静将地上的一堆尸体收进了家园。
当然,如果这些黑色袋子里面的玩意暴露在空气中的话,那情景绝对比日本鬼片还要恐怖。
接着再顺手喷一下空气清新剂,完事。
“好了哈达,我们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秦羊的心情相当不错,同时也非常疲倦,她的身体机能处于在紧绷状态下已经持续了整整5个小时,她相信只要给她一张床,无论如何她都会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并且在下一秒就与周公开始了贪食蛇的较量,就算那张床正躺着凤姐或者某位犀利哥。
不过哈达显然要提醒她,那只不过是你自己的白日梦,哦不、黑夜梦,因为你在15分钟前承诺过,第一时间是将家园里堆积如山的尸体处理掉,而不是去呼呼大睡。
秦羊在哈达以罢工为筹码的不平等威胁中,终于认命地举起了小白旗,然后又在悄无声息地关上自己的房间门之后,哈欠连连地闪进家园进行手动的采集工作。
“**!这些尸体已经彻底腐烂了!”
“屁!也不想想你杀死它们到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现在天气这么热!”
“可是后山上明明阴风阵阵!”
“尸体才不管你是阴风还是热风!”
真不明白,刚刚还在喊着腰酸背疼眼睛疼哪里都疼的**主人,现在吵起架来居然中气十足,声音大得哈达都想拿旁边的尸体蒙住耳朵。它第一次觉得耳朵太灵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尽管它自己的分贝相比秦羊也差不到哪里去,但至少她受的罪就少的多了。
不过幸好。在各种鸡飞狗跳中,一人一宠还是在9月的黎明到来之前,结束了卖尸体的勾当。
秦羊躺在已经清理一空的干净岩土上,拉风箱一样喘着粗气,她觉得自己的状态已经不能用死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只历经各种磨难众叛亲离最后自杀未遂的小灰鼠。
以致于面对着钱包突涨的60wk币,她也全然没了兴趣。
哈达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它至少还有属于自己的精神寄托――那辆滑稽的儿童三轮车,它现在已经克服了自己那双短腿所造成的一系列麻烦,能够很顺利地踩着踏板进行困难的变速直线运动、或者变速曲线运动了。
之所以用困难两字来形容它可悲的变速直线运动。那是因为哈达的小短腿还够不到到地面,而儿童三轮车那简单的构造不允许它拥有刹车系统,所以哈达每次想要停下来的时候。都不得不卯足了劲单脚撑地,以致于它右腿娇嫩的肉垫子都开始出现了老茧。
但尽管如此,这辆绿得扎眼的儿童三轮车还是坚而不催地稳坐哈达心目中的冠军位置,秦羊只能屈居第二。
所以无论这小东西有多么疲倦,只要稍微在儿童三轮车上一坐。或者转一圈踏板,这小子就精神了。
秦羊很乐意看见这副画面,真的,多温馨呀。
只要你这小祖宗别在只有自己精神的时候来骚扰别人就好。
“真不是我骚扰你,难道你等会儿不用上实践课吗?哎你什么眼神,别瞪了。跟我抢了你老伴似的,要知道我对人类雄性动物没有兴趣,我是狮虎兽。我也不是gay!”
秦羊真后悔自己当初将哈达的语言能力培养得这么好,它现在不单止中文说得溜,就连英文也能说上一两句,而她最纠结的是,真不知那些敏感词语它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ok?再让我睡会儿。不然我会脑袋爆炸的……”
再睡会儿只是借口,已经浑身无力的秦羊正在捂着眼睛盘算着怎样才能滴水不漏地向张姑婆请假……
哈达如何看不出她心里的小九九。当即冷笑一声,窜进小木屋里抓了一只闹钟出来,“啪”的一声砸在秦羊的头上。
“很抱歉,现在的时间是早上7点,再过两分钟你的好朋友就会来砸门,你确定还要继续睡一会儿吗?”
瞧瞧这似笑非笑的面容,听听这冷嘲热讽的语气,活像端着星巴克咖啡坐在冷气充足的办公室里指手画脚的大龄老姑婆,而不是一头刚刚长出第五颗乳牙,出生还未半年的狮虎兽幼兽!
去你妈的!
秦羊一个鲤鱼打滚翻了起来。
然后拎起哈达的尾巴,不顾它的挣扎兼臭骂,果断以一种烈士般姿势退出了家园。
其实哈达说的不错,这时许佳果真开始砸门了。
顶着一头鸡窝,操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秦羊恶狠狠地打开门,再凶神恶煞地冲进洗手间一阵鼓捣,直把自己弄得浑身湿透才肯爬出来,然后在许佳与袁暖暖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蛋腚回了房间。
她们不知道自己人间蒸发了整个晚上。
换好运动服,亡命一般使劲往脸上拍巴掌,直到眼神终于有了焦点,脸色终于红润,头昏脑胀的感觉终于消退了那么一些。
秦羊才表情沉静如水地拎着哈达走出去。
哈达是真的被自家主人那恐怖的面部表情给吓着了,它紧张兮兮地抓着秦羊的运动服领子,弱弱问道:‘你还好吧?’
‘……’
‘你说呢……’
往死里忙活了整整7个小时,然后要死不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