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杰森催促,劳辜破已经不自觉的一边深吸着香气一边朝着人群中挤去,却被杰森一把抓住衣领,冷冷笑道:“真是条喂不熟的狗,哪里有吃就往哪里去。”
劳辜破闻言打了个激灵,没想到食物对这具身体的诱惑这么深,以至于自己差点失去控制,看来要好好地和这具身体磨合,还是需要时间的。
“亚力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一道略带沙哑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劳辜破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感,这时杰森一手拉着她用魁梧的身体侧身挤进人群中。
生怕又招来恶意的辱骂,劳辜破猫着腰躲在杰森背后不敢乱动了,只是微微探头看着外面的声响。一个衣着粗糙的女人包着头巾背对着她,女人很高,虽然极其削瘦,但是更显得骨架很大,竟和现场的男人有得一拼。
“什么意思?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好歹我们合作也有几年了,你怎么就好意思买这兑了水的酒给我!”站在女人对面的是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额头光洁,身体发福,一对小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女人。
“您说这话可要有证据,谁不知道我保丽酿的酒是一等一的好,从来不掺水!”面对围观,那女人的气势却丝毫不弱。“还有,您还欠了我四个月的酒钱,说好是一月一结的,怎么现在还不给?”
“哼,证据!我的客人都喝出来了,我赔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亚力老板一声冷笑:“卖给我假酒还敢来要钱,该说你是胆子大还是跟你女儿一样是傻子?”
听到这句话,那女人却异常冷静起来:“是啊,是人都知道,我女儿是傻子,我又是一个寡妇,来到这里无依无靠,只能脚踏实地的靠自己的一点技艺酿酒换钱度日,大家都知道我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这酒钱,而您亚力老板是我最大的客源,如果我可以去蒙骗您,不是砸自己饭碗吗?”
“谁知道你这女人穷疯了会做出什么来?!”
“您已经欠了我四个月的酒钱,您知道我和女儿这四个月里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再怎么穷,也就这样了,钱都没收回来,这个节骨眼上我拿假酒去糊弄您,不是自找死路吗?所以,唯一的可能,赔钱给客户和还钱给我哪个对您更有利,您自己也会衡量,对吗?”
那女人没把话说破,大家却都是心知肚明了,亚力老板是想用买假酒来赖掉这寡妇的钱。
“你!人穷连脑子都成渣了!跟你这种人根本就没话说!”亚力老板也不知道是否做贼心虚,脸都变得油腻起来,他一摸额上的汗,一边叫来伙计赶走那个女人。
“您是没话说了,存心是要赖我孤儿寡母了!!”那女人的身躯很消瘦,然而腰杆却挺得笔直,拔高了喉咙骂:“反正我这样回去也是死,就让大家看看你这黑心的坏蛋怎么害死人,看看以后谁还敢来你这里吃饭!!”
“满口喷粪,满口喷粪!你们快把她给我赶出二围!!”亚力老板脸都涨红起来,推搡着他两个伙计上前去。
“父亲,让我来吧。”这当儿,一名青年从老板身后绕出,挽起袖子不怀好意的笑着。
“好好!正好练习一下,看看你魔法进步了没。”亚力老板盯着那女人恨声道。
四周的人一看对方要动手了,顿时失去最初看戏的乐趣,纷纷退后了一步。原本挡在劳辜破跟前的杰森也一下松开了她的手,远远的跳开来,劳辜破的存在顿时变得很是显眼。
劳辜破看到随着那青年低喃几句,手势从上往下形成了一个土黄色盾形,盾的中心发出一道路褐光朝那女人扑面而去,
未及她反应,身体却一个扑身挡在了那女人身前!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和血液飞溅,只有诡异的静寂,好一会,劳辜破才感觉身体一紧,已经被人搂在胸前,颤抖的语调遮掩不住兴奋与担忧:“安,我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安??劳辜破一阵愕然,是在叫自己吗?感受到脖子上的温热,劳辜破微微与身前的柔软拉开了距离,看着眼前这个热泪满眶,未及中年却已是布满疲倦和苍桑的面容,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妈?”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许久,那女人颤抖着手指抚上劳辜破满是泥泞的脸:“你…再叫一次?”
这本来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感人肺腑的寻亲记?!!劳辜破拧了拧眉头,伸手挠了挠脑袋,一脸呆滞,似乎也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困惑。
“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听你们母女情深,快滚,别在这里污了我的地,坏了我的名!”亚力老板一脸不耐烦的朝着劳辜破和保丽甩了甩手。
“安塔丝芮,我们走吧,快走。”保丽一改当初那坚定的神情,解开绑着劳辜破手腕的绳子,轻轻牵起她的手就要离开。
劳辜破满头雾水,刚才不是还要同归于尽的吗,怎么现在又说走就走??
“喂,等等,你刚刚在这里污了我的名声,你得好好地给我道歉赔礼!”亚力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让两个伙计拦住了保丽和劳辜破。
“你!”保丽握紧一个拳头,竭力掩盖自己的情绪。
是因为自己吗?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让这个母亲这么为难吗?
劳辜破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是个母亲,是个希望保护自己女儿的母亲,为此她不惜放弃她所有的劳动成果,甚至于现在要忍受那个恶人的侮辱!!
眼见那恶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