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魏皇身边的拓跋语看见团扇上熟悉的汉隶:“亲亲吾爱。”心一下就乱了。
那天在宫外见到了椎名,常满高兴极了,他们二人一起逛了京城。
他带她到吃京城最好吃的东西,然后一起泛舟文莺湖。
“你说我应当写什么好呢?”在画舫中,椎名送了她扇子。
常满婉尔一笑,却不答他。
于是椎名提笔写下“亲亲吾爱”四个苍劲古朴的汉隶,然后对常满说:“字如其人,词如我心。”
常满娇羞地笑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接受到的表白。
魏皇被女儿的娇态逗笑了:“朕的女儿不喜欢华服了,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常满俏皮一笑说:“父皇!儿臣喜欢的,还是这漂亮的衣服。”
“哦?”这次魏皇是真的好奇起来了。
常满春风满面的说:“一开始,儿臣觉得最喜欢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意。但椎名说了,人今天喜欢吃桔子,明天喜欢吃桃子,总是会变的。比不上这华服,终是跟着你永远都不变。”
魏皇接着又问:“那么你现在觉得衣服是最重要的了?”
常满马上答到:“不是!父皇,椎名又说了,衣服比不上自己,好好活着,疼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魏皇听后,做了晃然大悟的表情,又向尚王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而此时,太子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
宇文盛希大伤初愈,尚王府也冷清了很久。在魏皇的旨意下,尚王设宴招待众皇子。
开宴后,几位皇子相敬了几杯。
椎名来时,四月的暖春,穿着的却是厚棉??,面色苍白,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一入座,就向常满投去了温柔的笑。
常满夹了盘中最好的一块天鹅腿给椎名,尚王盛的天鹅肝炖鹿茸腊片汤也放到了宇文盛希面前。
逸王看见这一幕,笑说:“椎名啊,寄挂着你的人不少啊,现在可好些了?”
“谢谢王爷关心,椎名服用的固元膏药效显著,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宇文盛希恭敬地回答着,却与拓跋语关切的眼神不期而遇,她眼眸一转,低下了头。
“椎名,你的伤好的那么快,还得要谢谢太子殿下的人参!”拓跋焘说的,是宇文盛希小产之后,身体极为虚弱,近十七、八日来,太子命人广集野山参,先后送来尚王府的七支百年以上、十数支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参。
宇文盛希不看拓跋语,低着头恭敬地说了声:“多谢殿下。”
常满斟上一杯酒对拓跋语说:“椎名摔了头,最近都不能饮酒了,月儿代椎名敬殿下一杯。”
拓跋语与常满同饮了一杯,话中有话的对宇文盛希说:“椎名何需谢?你的伤,岂止是让常满揪心?”接着拓跋语又自斟了一杯,然后又对宇文盛希说:“人总是会做错事的。”
宇文盛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她还是不看他。
“这杯是本殿下替独孤琪琪向你赔罪的。”拓跋语说完就饮尽了杯中酒。
她还是低着头。拓跋焘看着她,常满也在等着椎名给太子爷一个回礼。宇文盛希半晌才缓缓说:“殿下赔的罪,椎名受不起,还请殿下转告独孤姑娘,椎名贱体,有劳姑娘费心了。”
抬头刹那,还是看见了他悔疚相措的眼睛,宇文盛希心中愕然,转过脸,把目光放到常满身上。她心中怨他,都已做了恩断义绝的事,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扰乱她心悱。
一旬饮完,歌姬们开始献歌。
听完一曲,逸王笑着说:“椎名,常满最喜欢音律了,你为她唱一曲?”
逸王话音一落,尚王和常满异口同声的说:“不用了!”
逸王一脸不解,尚王与常满相视而笑,椎名的歌声,他二人私下都领教过,今天坐上的太子和逸王都是精通音律的人,椎名丢不起那个人啊!
宇文盛希没想到连常满也不看好她的歌声,一脸的不甘心。
逸王看出了她的心思,挑衅的说:“椎名,是男子汉就为你心爱的女人唱一曲吧!”
“唱就……”椎名正要允应,却被旁边的拓跋焘捂住了嘴,常满更是大声的对逸王说:“还是皇兄你为月儿唱一曲吧!”
二人咋咋呼呼的举止不仅让逸王大为不解,就连上坐的太子也投来了异样目光。
看见拓跋语的目光,想起了他宫中芷兰如天籁一样的嗓音,宇文盛希又羞又愤,咬牙低头,双拳紧拽膝上绸裤。
逸王又煽风点火:“唱吧椎名,我和殿下正少个知音人呢!”
拓跋焘紧拽住妻子的手,他不想她当众出丑。
终于宇文盛希对逸王说:“椎名摔了头,气息不济,唱出歌来,
怕惊了王爷。”
逸王一听这因由,只能谅解地笑了,常满也笑了,笑椎名的憨厚,拓跋焘也微微一笑,笑妻子终于妥协的乖样,只有拓跋语,他看到的宇文盛希竟伤到气息不济,楚楚可怜得令他心疼不已,哪里笑得出来。
笑声中,拓跋焘适时的宣上了舞姬。
常满无心看舞,对着椎名耳语:“你别看我三皇兄现在一幅斯文
像,其实啊,他小时候是最爱尿裤子的一个!”
宇文盛希一听,笑着瞟了一眼拓跋焘,与常满耳语到:“你哥哥呢?”
常满看了看逸王,对着宇文盛希的耳朵说:“我哥哥小时候是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