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寒江好笑,不把那种添油加醋的故事当一回事,“若真是有鬼,我还倒是想见见他戾气到底是有多重。”会比她还重?
慧妃道,“都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别拿鬼神之事玩笑。”转身又是和娴妃、胡玉蝶道,“事情听过也就算了,不许再和别人说起,免得让宫里人惊恐万状。”
娴妃、胡玉蝶都恭谨遵从的答是。
慧妃又是继续劝说她道,“小心为上,还是换到别处吧,对你们母子都好。”
伊寒江道,“他若是要跟着我,换到别处也一样。我这言行举止都容易得罪人,与人敌对的多了,就是没与鬼敌对过。我倒想试试能不能抓到鬼。”她现在倒比较想知道那鬼今晚还会不会来。
娴妃好奇道,“听说南蛮来的姑娘会些邪……”本是要说邪术,但及时改口,“法术,难道是学过茅山道术,懂得抓鬼?”
她不置一词只是耐人寻味的笑,慧妃道,“只能等故渊回来,让他劝你了。”
冬末春初吹来冷风,胡玉蝶虽穿的厚实还是觉得不够暖和打了颤,脖子忍不住缩进了围脖里。
慧妃却是全然不见,一副心思好像就落到伊寒江身上而已,怜惜的对伊寒江道,“皇上不是赏赐了你一件紫貂皮的昭君套么,那可是好东西。怎么不见你戴了,你虽是年轻但也要好生保养才行,我年轻时就是不知道好好保养才落下了许多病根。”
她才不要头上戴那种老气横秋的东西,心中虽是这样想,还是口是心非道,“既然是皇上赏赐,就要小心的保管,也舍不得戴。”
慧妃笑道,“傻孩子,既然是赏赐给你就该拿来用,若是一直锁在衣箱子里,不是反倒浪费了么。”转身,对远远跟在身后不会打扰到她们谈话的宫女清楚的吩咐道,“回我宫里去取那件织锦斗篷来,我要赠给湛王妃。”又是扫过胡玉蝶的面容,想了想,又道,“把那玲珑翡翠流苏也一块取来,我要赠给胡侍郎的千金。”
胡玉蝶虽是道谢,但低头时却是隐隐闪过嫉妒,只因慧妃赠她的不过是一件小小的首饰,所有风头都被伊寒江抢去。
伊寒江见她不悦,虽原本也不想收下那披风,但却又改了心思谢过了,咧开嘴露出洁白的贝齿,反正人家不高兴,她就欢喜。景故渊难得出门,相对的她也少了机会结恶,难得呢——
宫女领着下了朝的景承勤,在娇艳的山茶花错落间隐约就见身姿俊俏,慧妃睨着胡玉蝶笑道,“寒江与我投缘顾着与她说话,倒是有点冷落了你了,好在该来的人来了,你便不会无聊了。”
景承勤走近见到胡玉蝶也在,先是和慧妃、娴妃打过招呼,又是和伊寒江道,“方才出来时见到了七哥,他可是叮嘱我帮忙看着嫂子呢。”
伊寒江见他对与胡玉蝶见面并不热络,意味深长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好好看看胡姑娘吧。”
胡玉蝶娇羞的对景承勤行过礼,慧妃有意撮合道,“她一早进宫陪我很久了,也不嫌我说话沉闷,你来了就好,年岁相仿说起话也投缘些,山茶花开得这样好,不如你们两走走聊聊。”
伊寒江斜眼见到那胡玉蝶露出兴喜,只是出于女儿家的矜持不敢出声,只由景承勤做主。景承勤却是爽朗的笑道,“嫂子与我们也是年岁相仿,何况我又是答应了七哥,我看就大伙一块赏花谈天,人多不是更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