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勤安静了,干脆也取来一本书,低头看了起来。反正他们说那“鬼魅”来时,会伴着婴孩的啼哭,他也不必再傻傻的守着。
直到早朝,那鬼都没有出现,他到了门口,却只是见景故渊起身相送,并没有更衣要与他同去的样子,便问,“七哥,还是不上朝么。”
景故渊笑道,“朝廷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
景承勤想着他是不是在用行动证明自己无问鼎之心,道,“问心无愧就好,没有必要避得这么干净,若是投闲置散反倒白白浪费了七哥一身才干。”
“我比不得你身子好,昨夜没睡精神萎靡得很,连现在说话都提不起干劲,若是上朝,却是哈欠连连,那真是大大的不敬了,快去上朝吧。”
景故渊轻笑,在他肩上拍了拍话语柔和,他的七哥什么时候都是温文尔雅,他走了几步。回头看去,不意外的见伊寒江拉着景故渊进去了。
这样的儿女情长委实是英雄气短的映照。
伊寒江一夜没睡,打了哈欠直接就想缩进被子里,景故渊帮她脱了鞋,她道,“中午不必叫我用午膳了。”她要一觉睡到晚上把睡眠都给补回来。
景故渊道,“这样日夜颠倒的,对孩子不好。”
“偶尔为之不碍事的,何况就剩今晚了。”
“若是还不来,明早宫门一开我们就出宫,你可是记得我们约定的,孩子在你肚子里听着。”他淡笑,捡了她之前死活赖着他留下的话来说。
她翻了翻白眼,“知道了。”缩到床的内侧,拍了拍。景故渊先去吩咐宫女不必备午膳,才脱下外衣挂好躺倒外侧抱着她一同睡去。
诡异的啼哭再一次回旋起落,断断续续仿佛真是鬼魅来临才能这样无声无息的游荡进来,突然的迸发使得她惊醒时见殿内漆黑一片才知道一觉睡到晚上了,因她和景故渊在内室休息,宫女不敢打扰才没敢进来点灯。
景故渊坐起,抱了她一下摸索着感觉到她的安然无恙,这才要下床去拿火折子点灯。她夜能视物,紧紧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
就见窗子如那一晚一般被推开,桂魄飞来光射处果然显出了鬼脸。她往枕边摸出视线准备好的琉璃珠子,宫里的妃子闲来无事也会拿着弹弓玩射,这种琉璃珠子十分容易弄到手。朝着窗口一掷,听到那鬼魅痛声不禁溢出口来。
脸上的鬼面具受到了击打裂开落了下来,她见到那女人惊慌失措的脸,一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急忙逃开。
景故渊眼神不如她,只问道,“不追么?”
她冷静道,“头一天晚上见到的那个鬼,我刚追出去,他就不见了,脚下的功夫该是有练过的才对,不像今晚这个,脚步凌乱。”
景故渊好奇她此刻倒是按兵不动了,“你是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么?你若是想知道把人抓住不就能问个一清二楚了?”
她道,“我的感觉向来很敏锐,见了那女人后,脑子里就有个声音在说,先到此为止吧不必打草惊蛇。我很想把吓唬我的人碎尸万段,却也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误中了别人陷阱。”
景故渊笑道,“难得见你能按捺住性子。”
她扬起脸道,“反正我知道那女人是谁,交给你私下问,你也该是有办法问出我想知道的才对。”
景故渊道,“你看清楚她的脸了?”
伊寒江点头,“是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