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祗狠狠的道,“你等着,等我回去与我爹说了,让他带了人马来把你们几个都杀头。”
朵祗若是跪地求饶,或许她会因为没心情再凌虐手下败将而放她一马。现在却是谩骂不休反倒激起她的兴味。伊寒江笑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信不信下一鞭子我就抽在你脸上,让你以后没脸见人。”
朵祗见识过了她的厉害,姑娘家最重容貌,吓得立马就用两手遮挡住脸,人群里有人见到她有今日,大快人心的拍手叫好。
她举起鞭子正要在朵祗脸上画个十字,心里想着或许左右都画,对称了更好。景故渊却是由后头把她给抱住了,“她打人不对也让你给打了,算是给了教训。不要让金律难做,今日你在他的铺子前若是坏了这姑娘的容貌,他日她定不会罢休会把账一块记到金律的头上。”
金律感激道,“真是多谢景兄为我设想了。”
巡视夜市的几个衙役呵斥着在人群里开出一条道来,见到朵祗捂着脸躺在地上,立马趋炎附势将她扶起来。“郡主,你怎么会……”
朵祗浑身都疼,咬牙切齿见多了帮手,手指在伊寒江和金律身上画过,“给我把这些人都抓到牢里去,重重的罚。还有方才在人群里拍手叫好的,嘲笑我的。都给我抓回去!我要一个一个的治罪。”
谄媚的笑在视线落到金律身上后却是换了难色,“金大爷……”
有个年轻的衙役小声问道,“真要全抓么,衙门可没那么多牢房,怕是不够关啊。”
年长的衙役压低了声音骂道,“你傻啊,金大爷可是得罪不得。他与许多权贵有交情。哪里是你我能抓的。”
金律抱拳走到朵祗面前,“只是误会,还望郡主大事化小。你和你的那些侍卫若是伤到哪里,汤药费我赔。郡主身子矜贵,还是先去疗伤的好,不如我先让人送郡主去看大夫。”
朵祗呵斥道,“我若是离开,你们一个个都逃了,我日后还怎么找你们算账。我自小还没被人打过,我定要把你们的手脚砍下以儆效尤。”她瞪向那些衙役。“你们是抓还是不抓,是不是要为这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得罪我这个郡主。”
景故渊有条不紊的说,“他打伤了郡主就要受牢狱之灾。那么郡主方才打伤了那个男人,也该罚一样的罪入狱才对。若只是让衙役抓我的……兄弟,郡主却是逍遥法外,怕是不能服众。”
围观的人群中掀起一阵嘘声,两方对立。几个衙役拿捏不准该抓还是不该抓正面面相觑。
朵祗恶狠狠的道,“他们联合起来打我那是千真万确,可说我打人谁能作证?”
挨朵祗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挺身道,“我能作证,她追着我由街头到这玉石铺子。我来过这铺子买东西,知道后堂有个小房间能躲人才进来的。哪知道还是被她赶上了。”
朵祗诡辩道,“就因为你他们才伤了我,分明就是蛇鼠一窝。你不能作证。”
含珠大了胆子指着满满的路人,“你说他不能作证,难道也当他们都瞎了么,谁对谁错,他们可是从头看到尾的。容得你狡辩么。”
朵祗只以毒辣的眼神看过去,开口道。“谁愿意给他们作证尽管站出来,他们这一群人目无法纪居然敢打伤本郡主,谁出来作证就是与他们一伙的,我定会叫人重重的打,不打死了不罢休。”
此话一出再也无人敢出头,只是万马齐喑如风雨来前沉沉的压抑。
朵祗鄙夷道,“你分明就是要挟他们,谁敢出面作证谁就会没命,卑鄙。”
伊寒江耻笑道,“你这个郡主做得还真是孬种,敢做却是不敢认,难怪这个男人不敢要你,就因为娶你比死还可怕。”
一番羞辱,朵祗更是怒火攻心。景故渊轻声道,“你何必再火上浇油。”
伊寒江微微斜眼,也是小声回道,“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今日把她当场打死在街上,她爹也不敢找我麻烦,何况我也只想划花她的脸而已。你方才若是让我把她脸蛋划花,女人爱美她定是立马抱着伤口去找大夫。可现在呢——”她淡漠道,“打她几鞭子不痛不痒的,倒是还有力气在这里吼着,我倒想看你们有什么法子赶走这头母老虎。”
景故渊看不过眼她的态度语气,“你若是骂她是母老虎,你与她的刁蛮任性无理取闹也算是半斤八两。你别忘了金律是因为谁惹了这场风波。”
伊寒江蹙眉道,“若不是我,你们今日都逃不过她的鞭子。我救了你们倒是讨得你一顿骂。”
说她无理取闹她还不服气,“我何曾有骂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该总是以暴制暴罢了。”他对朵祗规劝道,“失道寡助,方才端看百姓的反应郡主就该明白是平日德行上失当才会积怨已深,若是不知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只怕会影响你和你父亲的名声。”
只听得原来静默的人群里想起郎朗的掌声,便有人称赞道,“说得好!”
他们转过身,就见一公子隐在人群里却是身材高大极为显眼。他走到景故渊身边腰间悬挂的宝剑剑套上有虎纹的标识,眉宇间英气勃勃声音却是极为沉稳,“我能作证,证明郡主有鞭打那个男人,店中的碎玉都是她所为,那小兄弟也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朵祗瞪着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你是什么人!你若是有胆子就报上你的姓名来。”
衙役已经认出了那公子的身份,提醒道,“郡主,那位是兀彦齐将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