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寒江笑,“那郑大人以后又多了一个恩人了,贺将军对你有救命之恩,提携之恩更是恩同再造,四皇子可是你的再生父母,日后你可要尽心孝敬了。”
景绵衍不再理会伊寒江的毒舌,对景故渊道,“你和我提起过的那个辛桓,下个月便会提升至吏部的常侍。”
景故渊温润的道,“四哥实在没有必要和我提起朝廷的官员的升迁变动。我如今是无事一身轻,只要你觉得此人可用便可。”
“要的,也省的有人说我用人唯亲。”
景故渊微笑,“怎么不见麒儿?”
提起儿子景绵衍冷峻的脸也多了一点笑容,“刚刚还在,后边跟着承勤也不晓得去哪了。承勤都成家立室了,玩心一起,照样能和一个孩子玩起来。”
景乔叹息道,“许是在府里烦心,进宫里见到景麒童真童趣反倒身心放松。又不是不知道,看着是一妻一妾享齐人之福,可那胡玉蝶无理取闹的很,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又不能和某人府里的莺莺燕燕,皆是下贱卑微不喜欢休了即可,十弟也怪可怜的。不见他这一回进宫谁都不带么,也省得带了之中哪一个回去另一个心里都不舒服。”
景故渊似有似无的投来一眼,好似在说胡玉蝶成日闹,无非是不能与胡玉蝉相安无事,而这主因她要负上全责。
伊寒江眼珠子游移,虽是知道这里头她确实有点责任,可终究还是清了清嗓子,道,“那是慧妃牵的红线,皇上允的婚事。不满意,那该去找他们。”
灯火阑珊处一个太监急匆匆的奔来禀报,“十皇子在荷花池那出了事。”
众人闻言,急忙赶去。伊寒江抱起景昂跟着来到荷花池旁,荷花池左侧的凉亭虽也挂了两盏花灯照明,但始终是昏暗,九曲桥建得太窄,边上的栏杆又矮。经不住一时这么多人拥挤,好几个太监被挤下了水,手上的灯笼遇水即灭。唯有十五的圆月朦朦胧胧的光亮压根不济事。
景麒站在池边张望见到父亲,虽是脸上有慌张,但依旧条理分明的把事情解释了清楚,“十叔方才说要赠我一端九龙墨砚,让我跟着他回宫拿,经过这里却是看到有人掉了下去。十叔就跳下去救人了。”
景乔看着漆黑的湖面,后边闻讯赶来的侍卫将手里的灯笼往前探去,却始终因为湖面太大,尤有照不到的地方。她担心的骂道,“这个十弟逞什么英雄,不会喊人么。”
郑胜道,“十皇子心善,可能是四周寂静,怕等不到人那落水的人就要丧命才下水的。”
景乔急道,“他哪懂什么水性,不过是父皇之前派他到外头办事,他贪玩学了几日泅水,压根又不了多远。”她朝着赶来的侍卫吼道,“还不快下水找。”
景故渊要上前去,景乔对水心有余悸,一手托着昱儿一手将他拉住,“你抱着孩子,别太靠近了。”
景故渊将景晏托付给景乔,二话不说,推开了前边堵住的人,下了水。他跟着伊寒江在南蛮也是只学过几日的泅水,情急之下还真是忘了自己的本事也是拿不出场面。
这水下太暗,到了下头多半只能靠摸索,伊寒江就怕他体力不支,到时候连浮上水面换气都没力气。离她身边最近的就是苏婉容和景驰拓,她把景昂往苏婉容柔软的怀里塞,“帮我看好我儿子。”
也是推开了人跳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