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叫范强,现年三十五岁,是个工地民工。他是我带着黄小燕和杜辉一起审问的。
他告诉我们,六天前他在工地上干活突然晕倒了。
紧接着,迷迷糊糊的他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先是被送进了医院。有很多工友来看他,最后又被几个人用袋子装着送到了一个很冷的地方。他很冷,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可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当他一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殡仪馆的那个冷冻箱里,之后我事情当时我也看见了。
一听见他这么说,我们刚开始也挺纳闷儿的。觉得这事也太玄乎了,就好像中邪了一样。
后来我把这事和赵铭竹一说,他脸色一下就变了:“赶紧把他送到人民医院抽血化验,去白曲县人民医院拿我们上次的血样和他对比,看他身上有没有那种病毒?”夹低岁扛。
当时我也没问赵铭竹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见他那么紧张,我马上就安排人又把范强送进了人民医院。
等这一切安排好了之后。我又才找上赵铭竹问他出了什么事?
结果他说,他上次在白曲县晕倒之后也和范强的情况一样。
那件事情我当然记得,当时我和张怡寒一起在莲花村的地道里面去了,他腿受伤了,就在外面等我们。
赵铭竹说,我们下去之后没多久,他就突然晕倒了。
我们出来之后叫他,扛他……其实他心里都很清楚,但就是没办法醒过来。
很明显,赵铭竹当时的症状与范强的确实一模一样。
之后我又赶紧派人把金志坚当时那两个手下叫过来问了一下。结果发现,他们也是如此。
他们当时跟着金志坚一起上山,金志坚被一个老头冲出来咬了一口之后,他们就吓得不敢再进山了。不过由于在山里迷了路,到第二天早上赶到莲花村的山脚下时,他们两个就突然晕了。而金志坚则是钻进猪圈去咬猪。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这种离奇晕倒,并不是在山里吸了什么毒气,而是人为的。
很可能是提前下药或者用了麻醉枪之类的东西进行远程射击……
最后,人民医院那边很快就传来消息,的确在范强体内找到了那种奇怪病毒。
这下我们急了。
那种病毒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一种跟活死人一样的病毒。只是我们有些不解的是,当初赵铭竹他们昏迷了那么久,为什么范强只昏迷五六天呢?
“小林,这事还是赶紧上报吧?”赵铭竹有些担忧地道。
“不能上报!”我恶狠狠地道:“一上报他们肯定就不准我们再查这件案子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林,这事可不是小事,我们几个上次一出事就被送到首都关了一个多月,很明显上面很重视,这后果可不是我们承担的起的。”这一次,赵铭竹很不淡定。
“赵队,我是专案组组长。有什么事我来扛!”我一脸坚定地道。
“小林,你要考虑清楚,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爸的事,可这事弄不好会毁了你一辈子的。”赵铭竹一脸凝重地道。
赵铭竹说的没错,其实我当初接手这个专案小组组长的时候,的确存着私心。
如果在老王家里发现的那张老照片上没有我爸,我可能不会去接这个专案组组长。毕竟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以前一点指挥经验都没有的我,又怎么可能担得起这等大任。
但为了查清楚这件案子幕后主脑和我爸的死有没有关系,我还是毅然决然的答应了。
我之所以认为这件案子和我爸有牵连,可并不是单单因为那张有五个人的老照片,而是因为我爸当年是大学的医学院教授。并且还是某个领域很权威的那种。而我现在的这件案子又恰好牵扯到那么一种奇怪的病毒,我当然会把这事和我爸想到一起。
“赵队,这事我是专案组组长,就算负责也是我负主要责任,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你就当帮帮我行吗?”我几近哀求地道:“错过这次机会,我估计永远都没机会再查我爸的那件案子了。”
“行,你看着办吧,医院那边我去叫小燕帮忙找人打招呼,她外面关系网比较宽,我马上叫她去找卫计委方面的领导让医院把人隔离。那种病毒可千万不能传播开,如果在我们手上传播开了,后果不堪设想……”赵凌天说这些话的时候,额头都在冒汗。
平时那么冷静的人此时都紧张的冒冷汗,可见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紧接着,赵铭竹又对我说了一句:“小林,这事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我们要是还无法破案,我就要上报了。范强这事,真的不是小事,别说你,张副厅长都扛不起。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一脸凝重。
“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我死都值了。”赵铭竹看了看远处正在和几个女警察打情骂俏的赵晓天,摇了摇头朝审讯室走去。
和我当初预料到的一样,孟洁和孟小洁的嘴巴一直撬不开。我们所得到的线索仅仅是从范强那里得来的,但这明显不够用。
我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要把一个人弄成活死人,让活死人在殡仪馆醒来,然后……
我想到这里突然一拍大腿,大吼了一声:“对了!”
这一声大吼把坐在我旁边的葛老吓得猛然一跳:“小林,你精神病又犯了?”
“葛老,我没精神病好不好!”我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