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不疼了啊,快别哭了,瞧这张小脸儿都哭皱了,不好看了。t”司徒环宇勉力一笑,一颗一颗拭去娇颜上的泪珠,可是如何拭去心里那一道道伤疤。
半年不见的亲人,此时终于出现在面前,云裳连日来所受的委屈翻滚的思绪,终于找到发泄的对象,一泄如洪。司徒环宇安慰许久,渐渐止住抽噎的人已在怀里沉沉睡去。拉了司徒环宇坐下,不想焦急之下忘了他患处,疼的司徒环宇直皱眉头,咬紧牙说不出话来。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云裳,再抑制不住的泪珠,扑漱漱滚落下来:“小哥哥,你这是何苦……”
掌灯时候,袭燕进来传膳,云裳枕在环宇腿上上的正沉。有多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宫中时日如履薄冰,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需要肩膀依靠一下。
“晚些时候再送来吧,再让她睡会。”看出云裳憔悴,环宇心疼不已,怎忍心唤醒。
望着软榻上娇羞睡颜,袭燕也是不忍“自从进得宫来,就没见娘娘睡得这么熟过”。
抬头看一眼袭燕,环宇点头笑笑。低下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如瀑青丝,不知是在对谁言语“所以,我来了,婉依在哪里,小哥哥就陪在哪里!”
明眸微掀,痴痴一笑,云裳犹在梦里“呵呵,小哥哥,我又梦见你了”。
进宫以来不曾落下一滴眼泪,连受宫刑都没吭声的司徒环宇终是落下泪来,一把搂过云裳,“婉依,这一次不是梦,真的是小哥哥。”
靠在司徒环宇怀中的臻首,猛地弹开来,这才想起小哥哥是真的入宫了,并且现在的身份是暖云阁的内侍太监,柳眉一皱焦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尉迟枭对不对,是他逼你进宫的对对?”
小哥哥可是是丞相手里唯一能够逼迫自己听话的砝码,怎么肯轻易放了他入得宫来?
云裳并不笃定是尉迟枭逼迫司徒环宇进宫,几次谋面下来,她略微知道尉迟枭在自己这里同在朝堂之上该是不一样的。
举国皆闻当朝王上优柔多疑,朝中大权旁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相反司徒丞相辅政多年,杀伐决断治理有方,更有甚者希望有朝一日老丞相能够取而代之,或许能给积弱的雪迟国带来些许希望。
可是在云裳面前,尉迟枭如同换了一个人,为人狠戾狡辩,并且丝毫不加掩饰。云裳不知道的是,任何一个出入暖云阁的人,尉迟枭都备案在册,三日一报。不管云裳入宫的目的为何,她都是丞相府出来的人,是司徒昊的女儿。
打探消息回来的夜,来到尉迟枭身边,一直埋首密奏的尉迟枭抬起头来问:“事情办妥了了?”
“是,办妥了。司徒环宇永远也想不到王宫遴选内侍这种事为何会传入相府,而司徒丞相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握在手里的砝码此刻正在宫中”。
夜回答问题从不拖沓,一如办起事来,总会找到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达到最快最好的效果。
尉迟枭点点头,继续翻阅奏章,这些都是躲过司徒丞相暗线,被偷偷送进来的。
“反应如何?”
“娘娘哭了一刻钟,睡了两个时辰”顿了一下,略显犹豫,还是补充到“枕在司徒环宇腿上”。
“下去吧。”尉迟枭淡淡开口。
夜刚合上房门,就听得“哗”的一声,所有奏章散落在地,犹不解气拳头狠狠向几案砸去,“嘭~”几案应声断裂
“司徒云裳,你做的好!”尉迟枭咬牙说到。男人的占有欲有时会强烈的莫名其妙,即使这个女人他不爱,只要烙上他的标签,就必须唯他是从,从身到心,都只能属于他。
听到寝殿里东西滚落碎裂的声音,夜稍一驻足,皱了皱眉才离去。就知道会是这样,或许尉迟枭自己没有察觉,但当时他回禀的时候,那一张脸的确黑的吓人,所以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该如何解释他们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王寝殿里的几案怎么断裂的?还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抛下一地狼藉,尉迟枭起身赶往暖云阁。夜只得召来几个暗卫悄悄换下寝殿之中的几案。可怜身经百战的堂堂暗卫统领,只能含泪做起力工。
暖云阁后殿沁心殿中,云裳正与司徒环宇夜谈。
司徒环宇不想云裳自责,是以不敢说出自己是为了她自愿进宫的,可眼见云裳被仇恨所困,只得劝道“婉依,其实……其实小哥哥本就不能……人道,进不进宫其实都没什么的,不过是多挨了一刀,很快就没事了!”
丞相娈童的事云裳虽然略有知晓,可是小哥哥突然这样坦言,一时错愕愣了一愣。不想却被司徒环宇误会,以为知道真相的婉依会瞧不起自己。
站起身,司徒环宇笑笑:“是小哥哥莽撞了,不该说这些的,小哥哥……不,是环宇不干净,不要污了娘娘清净之地!”说完环宇转身就要离去。
“小哥哥!”云裳心急,猛地从宫凳上起来,踫翻了宫凳也顾不得疼,环腰抱住司徒环宇腰身:“小哥哥,我都知道的,你不要这样,我只剩下你了,你若弃我,这深宫重殿之中,我要如何自处!”
云裳一时情急说出实情,环宇虽然不想面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如何得知?”他从不曾提起,难道这种龌龊事父亲也敢说。
可是环宇哪里知道,他父亲不仅敢说,还敢当面去做。
“那夜,书房,我在屏风后。”云裳说的含糊,可是环宇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