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清音阁的路上,云裳还在想着早间尉迟枭的样子,可爱这个词用在一个帝王身上真的不合适,可是那时候的除了可爱,她真的想不到别的词语能够形容。t/
今日的清音阁没有琴音,女主也没有揽卷阅读,云裳进去的时候,宋乾仪正在挥笔画着什么。走进去瞧,却是一副百鸟朝凤的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身旁各色的绣线摆在近前,小丫头瀛仪还在比对着画像挑出需要的色彩。
“还不知道美人也擅刺绣。”拈起红红绿绿的花线来,尉迟枭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云裳不觉一笑。
宋美人懒得理云裳,自顾自的作画,还差一点她就要画完了,并不想分心应付这个不请自来的王后。
云裳一个人坐在那里品茗,眼睛不离神情专注的美人。一个女子全神贯注的时候身上总有一种让人着迷的魅力,这种魅力云裳欣赏的很。
一幅画都画好了,宋乾仪才过来陪云裳坐下,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王后娘娘还真是清闲啊。”
“也不能整天的忙不是,总要歇歇的。”云裳不以为意,宋乾仪是出了名的冰美人,三丈之内生人勿近的气场。
敢进清音阁,她自然是做好了挨冻的准备。
倒不是云裳闲极无聊非要来招惹宋乾仪,实在是尉迟枭昨夜提过几次,她才想过来看看。吃醋也好嫉妒也罢,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过来。
“娘娘不忙,不等于所有人都不忙,臣妾可没有那许多功夫招呼娘娘。”不管云裳如何,笑也好怒也罢,在宋乾仪眼里都是与她无关,她不需要攀附任何人,即便是王上。
云裳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这样明白的赶人,脸色沉了两沉,起身就走。人都快要出了前门口,忽的想起什么来,转过身换了一副笑颜道:“美人这幅画画的极美,不如就送给我吧。”
不等宋乾仪开口,半夏利落的上前就要取下来。
“娘娘若是自己有时间绣完这幅百鸟朝凤自然更好,臣妾之于女红真是无甚兴趣。”
没有兴趣还要这么大手笔的亲手描摹绣样,还要刺绣出来,显然话里有话。t云裳停住脚步等待她的下文。
宋乾仪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大半,吊足了别人胃口,才悠悠道:“这是王上钦点的绣品,留作娘娘寿辰时的寿礼。听闻娘娘昨夜绣花扎了手,别人的手艺王上又觉得不够诚意,所以就吩咐到我这里来了。娘娘既想拿走,记得亲口到王上那里禀明,也免得王上以为是臣妾抗旨不尊。”
冷嘲热讽的一番话说完,眼皮都不抬一下,端的轻视劲十足。还真的把云裳唬在那里了。
按身份,别所一副花样,就是这座清音阁云裳想要收走,都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眼下云裳就真的下不了手了。
宋美人的话冷冰冰的不带一丝人情,云裳的脸上终于释然一笑。他说过再不许自己碰针线,还以为只是一句戏言的,没想到竟是用了新的,实施起来还这样的迅速。
有甜蜜漫上心尖,连步伐都轻快许多。
云裳走后,宋乾仪冷漠的双眼中才有意一丝光彩,有欣羡有佩服。
云裳回到凤阳宫,于修早早的等着了,见了云裳忙的作揖行礼,一躬到底说道:“娘娘,王上请您去露台。”
“露台?”露出一丝疑惑,露台这个地方云裳从来没听过。
“娘娘跟奴才走就是。”于修前面带路,云裳上了辇轿,带了半夏和袭燕跟着。
兜兜转转不甚远的路,却是神神秘秘的走了老远。
“于公公,这到底是要去哪?”走了快一个时辰还是没到,这样再走下去都要出了王宫了。带着疑虑,云裳出口问道。
“娘娘别心急,这就到了。”于修走的也是累了,不断地拭着额上的汗。
要不是因为这是尉迟枭的亲信,云裳真的要怀疑起来是不是再一次被人拐走了。
憋闷的狠了,云裳才静下心来打量着轿辇,比平日里坐的要小上一圈,专属于王后的明黄凤辇,被换上了朱红的帘幕,有黄色的流苏穗子装饰四围,轿内还有一鼎小香炉,挂在一角上,有玫瑰香味的香薰清爽宜人的很。
不由得一笑,这又是在唱哪一出,八抬大轿的朱红喜帘,不像王后出游,倒是想小户人家嫁娶。
让云裳疑惑重重的不止这些,轿子刚停到一户院落前,真的有听到人喊:“新人到!”
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这样神神秘秘的,莫不是真的有人嫁娶,要自己来做见证的?该不会是尉迟枭真的要了那个不和世俗的女子吧。
不自觉的,腿都有些软,连轿帘被人挑开都没察觉。
外面催促了几次“新人下轿”云裳恍若未闻,神情有些木讷的抬脚下了娇,恍惚觉得袭燕和半夏在自己身前忙活开来,又是整理衣裳,又是整理发饰的。
云裳努力的做出一个笑容来,双手交握在身前,使自己看起来与平日无异。
眼前一个红衣男子,伸手搭上自己的,牵了人就往里间去。云裳走的有些磕绊,大门口火红的炭盆,火苗窜出老高来,云裳就盯着那炭盆,不知该如何是好。
耳边有声音催促,却不知道这催的是自己,还是旁人。
提裙要绕开那火热的炭盆,那腿才想抬到一半,就被人拦腰抱起。惊呼一声,本能的抱住眼前的人,这才看清抱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尉迟枭。
“王上?”这个时候,他人不是该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