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尉迟枭的意识里,环宇是被蓝若廷带坏了。好好一个温文儒雅的公子,硬是被蓝若廷潜移默化成了尖牙利齿的样子。
这也不能完全怪小世子,他就是看不惯环宇闷头闷脑的样子,打坏了牙还要往肚里咽委屈模样,他得教会环宇保护自己,还要学会反击。
环宇也是恨死了以前的那个自己,忍辱负重的够了,对小世子刻意为之大教习,也是欣然接受。
可是这样的环宇城让你吃尉迟枭些招架不住。本来就是硬着头皮过来,被小世子奚落不说,环宇还不冷不热。让他更是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开口。
“有话你倒是说啊,磨磨蹭蹭的还算男人吗!”看不惯尉迟枭有求于人还镇定自若的样子,小世子再次出声催促。
尉迟枭又鼓了鼓勇气,才开口:“我来,是有事……求小公子。”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勇气才说出那个求字,除了婉依,他还从没在任何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
“求?咳咳……王上也会求人?”小世子吓得一口水没咽下去喷了尉迟枭洗脸,他家世子妃果真料事如神。上次和谈结束,环宇就断言,不日尉迟枭必会过来找他。
他们两个就是这样,尉迟枭对婉依越是死缠烂打,婉依越是讨厌他想要远离他。而尉迟枭许久不出现,婉依又要惦念,若是身处危险,婉依又会担心害怕。想尽办法的帮助他。而婉依稍有一点的好脸色,又会让尉迟枭以为自己有了机会接近她,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周而复始,尉迟枭必然会发现其中的机巧。婉依身边没有别人再了解她,唯环宇而已。尽管知道小世子和环宇对他都心存芥蒂,尉迟枭也必然硬着头皮来找环宇寻求办法。
尉迟枭淡然的擦干净脸上的茶水口水,看在有求环宇的份上这口气忍了。
环宇警告的看了蓝若廷一眼,并没有责怪,当面教子背后教夫的道理他懂。
“王上客气,有话但说无妨!”他是看出来了,别看尉迟枭别的事杀伐决断,换了儿女情长,还不如他和小世子的禁忌之恋来的果断。
“婉依她……我要怎样才能让……让婉依回心转意?”尉迟枭从来就没觉得说一句完整的话,是这么耗费力气的一件事,就是和群臣论辩以一敌十也不如这一句话说的累。
环宇抬眼看了一眼尉迟枭,淡然的抿了一口茶下着最后判决:“没有办法。”
除非婉依自己想通,否则尉迟枭怎样做也不能让心坚如铁的婉依回心转意。相反,尉迟枭越是纠缠,就越会适得其反。其实现在的征战局面对尉迟枭不能不说是一个契机。相信过得美满幸福的尉迟枭,远没有身处险境的雪迟国国王更容易让婉依心动。
尉迟枭以为是环宇对他有偏见不愿意帮自己,思潮翻涌了许久才鼓足勇气道:“我知道从前很多处对不起你,你恨我也是应当,可是我对婉依的真心天地可鉴,就算其他你不顾及,为了婉依的幸福你也该帮我。”
这番话对尉迟枭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屈尊降贵,听在别人耳中难免引起误会。小世子最是性格冲动的,这时候不拦在环宇面前替他们兄妹二人理论一番,他觉得脸自己都对不住。
“别把自己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你不就会是一个国王吗,在这里哪一个不是身份尊贵的,再者说,若论脾气,你也就能比蓝远好上那么一点,还有什么好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的!”
蓝若廷犯起浑来就是蓝远都拿他没辙,何况是尉迟枭这样不善言辞的,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表达自己对婉依的真心,被小世子这样一误会,生怕环宇也会这么想,急忙脱口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婉依也是喜欢我的,我也爱她,既然我们两情相悦,相请墨公子成全!”
“你用什么证明,美人姐姐就是喜欢你的,我还说她是喜欢我的呢,在世子府住了那么久,我们还日久生情了呢。”
小世子越说越离谱,就是环宇都听不下去了,双眉皱了皱,嗔道:“胡说什么!”
小世子瞪了瞪眼睛,还想狡辩,被环宇瞪了回去,论气势,他永远输环宇。
尉迟枭越说越乱,越解释越不清楚,脸色涨的通红,环宇也 不想为难他,可总不能说“你再唱出苦肉计,割个地赔个款,签个不平等条约”什么的,这样一来他他也不敢保证这方法就是实打实的好使,再者这些下下之策,却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岂可儿戏,那样还不如不说,婉依要是知道自己这样的馊主意也出,那还了得。
“非是我不帮你,而是婉依的性子你也知道,故意为之故意投其所好,未必就是好的,你们之间的问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你离开相府的时候,就注定了今日的苦果。况且婉依心里的结,凭你一己之力实在难以解开,而这个结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帮你们,哪怕是我也不行。”
“婉依最听你的话,你若是肯……”
“就算我肯,婉依一样不肯,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言语能够达到目的的。就像我送给婉依的那个水晶球,你打破了它,即便是修复了破了就是破了,在美轮美奂也不是曾经那个,就算是我答应她重新雕刻一个替代,这双手还不是废了。从前的那个就成了唯一,饱含遗憾的一个唯一。”
环宇截断尉迟枭的话,说了一番大道理,尉迟枭仍不相信,这些空洞的范范的道理,谁都能说,可是放在谁的身上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