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女王陛下来此,找本国主为的何事?”拓跋宏彦抱着怀鸣在腿上,摇头晃脑的看着婉依。
婉依刚到嘴边的话,索性不说了,也等着拓跋宏彦开口。
“雪迟国的国王尉迟枭被困蜀国边境,女王陛下是来找我借兵的,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既然你已经说了雪迟国的国王是尉迟枭,就别再替女王的事情,若真是想挖苦我也不差这一庄。”
婉依气不过的就是拓跋宏彦这个样子,一口一个女王陛下,他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有燃眉之急,还拿这些陈年往事来说事,一点国主的样子没有。
“我也不想总提起你做女王时候的事情,可是请问女王陛下,除却此事,你老的一生还真没有什么是能用来被窝挖苦的,这样一个完美到极致的女人放在我的眼前,我能那什么说服自己不动心不动情?”
越往后,拓跋宏彦说的越认真,一改刚进来时候的无赖样子,抱着怀鸣的手臂有些收紧,怀鸣无辜的看看舅舅又看看婉依。
婉依也是错愕,她一直以为,拓跋宏彦只是为了怀鸣才提出要去自己做王妃的,哪里想过这个草原男儿竟是对自己动了感情。
拓跋宏彦就是草原的霸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婉依哪里敢想想、、想象,这样草原狼一样的男子,会对自己关注,还是这种委婉的近乎牺牲一样的关注。
有片刻的尴尬,婉依心念电转,他此时说出这番话,会不会是扔想用此做要挟,借以用作出兵的条件。
见婉依眉头微皱,脸色有变,拓跋宏彦放开了在自己怀里已经开始扭动的小怀鸣,对婉依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我草原上的男儿说爱就是爱,从不做那种卑劣的事情。”
拓跋宏彦的实力是这几年才开始壮大的,他从前有吞并雪迟国的野心,但是套路上有些下作。不能不说是婉依给他的改变,让他看到这世上想要达到自己的目标有很多种途径,光明正大才是最为可靠地手段。
自从把心术方正,对草原上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古训有了新的认知,这才渐渐得到民心,被拥护自然就有了势力。
在拓跋宏彦的心里是感谢婉依的,没有婉依的潜移默化,就没有今日的他的成就。
婉依尚在自己对拓跋宏彦的误解之中,只听得,哪里拓跋宏彦继续开口道,“蜀国哪呢蓝远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傲来国里的太远,我早就过去打他个人仰马翻了,既然王……既然你都过来搬救兵了,本国主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前去支援尉迟枭。但是此一事全是看在小怀鸣的面子,你们不用太感谢我。”
他才不会承认,他说不出那句王后,说她是王后,就是在承认她是尉迟枭的女人,是他这辈子也无法企及的女人。
婉依从进到毡房以来的担心,总算是放下来,她真的怕拓跋宏彦拒绝,雪迟国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调动,拓跋宏彦手里的兵马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目的达成,婉依也终于开口,“我有事情想见一见老王后当面说清楚,不知可否?”
拓跋宏彦愣了一愣,婉依到来的消息,他已经吩咐传令的人保密下来,就是不想母亲知道,他可以原谅婉依,还要感谢婉依代为抚养怀鸣,相信婉依也会说到做到,将雪迟国的江山留给怀鸣。但是母亲就说不准了,老人家爱女成痴,对自己尚且难以谅解,何况是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婉依。
“这……”拖沓宏彦迟疑着不敢开口。
婉依倒是大度的很,“放心,老王后也是明事理的人,相信不会为难我的。”站起身又嘱咐怀鸣,“在这里和舅舅玩,阿娘一会就回来。”
怀鸣乖巧的点点头,看着婉依离开,才对拓跋宏彦说道:“舅舅,阿娘要见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好像很怕的样子。”
“是谁让你叫我舅舅的?”拓跋宏彦转过怀鸣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阿娘啊,阿娘说你是她的哥哥,我要叫舅舅,还说要是舅舅生阿娘的气了,要留下怀鸣,让怀鸣不要哭闹。怀鸣很懂事的,不会惹舅舅生气,舅舅也不要生阿娘的气好不好?”
“舅舅不生你阿娘的气,舅舅喜欢你阿娘还来不及。”
哥哥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只能维系兄妹之情,这是你做的最大的让步了对不对,司徒云裳,不管尉迟枭对你的伤害有多深,在你的心里,从来爱的都只有他一个人。
既然你舍得把怀鸣留在我的身边,以你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把握可以留住尉迟枭的心?一个普通男人尚且接受不了没有子嗣的事实,何况是一个帝王,即便他肯,满朝文武又如何肯,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压力,会不会让那个男人屈服?
带着怀鸣来到自己母亲的毡房外,拓跋宏彦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交谈之声,哭泣之声,声嘶力竭的怒吼声,还有物品碰撞的声音,在拓跋宏彦耳中一一听得分明,攥着怀鸣的手掌心已经见了汗水。
怀鸣不解的看着舅舅,对屋子里面的事情有着发自内心的惧怕。
直到站房内声音渐歇,婉依有些踉跄的走了出来,怀鸣睁开拓跋宏彦的手,快步跑到婉依跟前,关切的问:“阿娘,你没事吧?”
蹲下身子,婉依把怀鸣搂紧自己的怀里,“阿娘没事,阿娘只是去见外婆。”
怀鸣看着婉依红肿的脸庞和水盈盈的双眼,艰难的点了点头,既然阿娘说是,那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