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得打击是什么意思,袭燕愚钝还请娘娘明示。”人都救出来了怎么说也该是件高兴地事,怎么就打击到了呢。
“据说找到司宇的时候他已经多日水米未进,再加上身上的伤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眼下情况不大好,太医说人什么时候醒来就全凭他自己的意志了。”梅妃给袭燕解释道。
从倚梅苑出来,袭燕便心事重重,这人没就出来着急,就出来更着急。云裳一直催她打探消息,如今有了消息她又不敢和云裳说。
走到凤阳宫门口,明黄的步撵正停在宫门外,袭燕一个激灵加快了步子,尉迟枭这个时候来,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来告诉娘娘小公子的事吧。
云裳自从被安置在凤阳宫,尉迟枭没有怪罪不说,竟是让先在这里住下,什么时候可以走动了说,可是又没说到底要说什么。
匆匆奔进房里的袭燕是打着十二分精神的,可是进来看到的却是尉迟枭安静的坐在一旁,一扫往日的横眉立目,望着沉睡中的云裳出身,手中还攥着云裳的小手,给人一种鹣鲽情深的错觉。
要不是一直跟在云裳身边,最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袭燕恐怕也是要误以为尉迟枭是对云裳有请的。
云裳近日脾气暴躁的很,听那日帮她们的李嬷嬷说,有孕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古怪脾气,袭燕真的是怕了云裳再度顶撞尉迟枭。
既然云裳无事她也就放心了,正要退出身去,忽然听尉迟枭说道:“既然进来了,就好好照顾你家娘娘,本王还有事这就走了。”
原来尉迟枭早知道袭燕进来,那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紧张的呼吸不难猜到是云裳身边最亲最近之人,而眼下她最亲近的人也就只剩她了。
“奴婢恭送王上!”相安无事是好,可是不见面更好不是吗,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以前云裳顶撞尉迟枭,尉迟枭顾及司徒家总是要留些颜面,可是现在,云裳是罪臣之女,这在雪迟国可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烙印,以后在后宫就更难立足了,更何况尉迟枭根本不待见云裳……
这一切袭燕心里都懂,就更为云裳着急。倘若腹中胎儿得以保全,尉迟枭看在孩子面上可能还有所保全,可是如果这孩子真的保不住,云裳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袭燕姐姐……”听到有人叫自己,袭燕转头向门外看去,外面半夏正冲她摆手。给云裳掖好被角,又拨了拨炭盆里的炭,袭燕这才出来。
“怎么了,这样小心?”
“袭燕姐姐,凌夫人和梅妃娘娘来了.”怕吵了里面云裳,半夏尽量压低声音。
云妃入住凤阳宫一事现在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都说同为有了身子的人,凌夫人只是从美人升为夫人,云妃就可以在凤阳宫安胎,一时猜测声骤起,都说王上偏爱云妃,这云妃怕是要做王后的。
这些在别人那里只是随便议论的,可是到了凌夫人这里确实惴惴难安,整宿不眠。
是她痴傻,当日看不出来王上同云妃是在做戏,被人当了一回枪使,不懂分寸的去暖云阁生事,还横冲直撞的要闯进去见王上。
王上现在政务繁忙,后宫之事还没生出时间来处理,而后宫也没有能主事的人,她才暂且保住性命,若是王上他日追究起来,她这个带头滋事的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被逼无奈下,凌夫人只好硬着头皮去求梅妃。这梅妃本是她房里小小一个宫女,她向来瞧不上,可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又凌驾于她之上,心里自然吃味。
可是眼下顾不得那许多,软磨硬泡的求了她一起来云妃这里给她说项,如果谁还能就她一命恐怕就只有云妃了。
梅妃并不想带凌夫人前来,云妃现在身体不好,操劳不得,如果说单纯的探望也就罢了,可是你现在是来求人说好话的岂不是太不是时机。
可是这道理她懂,凌夫人却不懂,只是认定梅妃不帮自己,昔日素心雅居主仆情分又搬出来,梅妃就更不爱听了。本来曾经低人一等的事情就不愿被提起,又何况她们何时有过情分,无端打骂欺辱倒是不少。
心想着云裳此时多半是睡着,不妨带凌夫人过来,吃了闭门羹她也就死心了,这才过了来。
给凌夫人和梅妃请了安,袭燕将人让到正殿叫人看了茶,说道:“云妃娘娘此时还在睡,实在不方便接见二位娘娘,娘娘如果有事可否先告知奴婢,待云妃娘娘醒来,奴婢转达可好。”
梅妃正要开口说好,一旁的凌夫人沉不住气道:“那怎么行,人命关天的大事,其实你一个宫婢能代劳的。”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又觉得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还是收敛些好“云妃姐姐既然身体不适,我无论如何也是要请个安的,既然姐姐还在睡,那我便在这里等她醒来。”
泼妇无赖状尽现,袭燕执拗不过,只得随她:“既然娘娘们要等,奴婢自然不敢说什么的。我家娘娘自从有孕后一直嗜睡,加之两次见了红,多半时间都是在昏睡的。夫人若是等的累了,可在小榻上安歇片刻,奴婢要去给娘娘煎药先告退了。”实在担心云裳,袭燕告退下去。
难怪入宫多年仍是个美人,这凌夫人还真是的没眼力见的,要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恐怕这辈子都还是个美人。
心里腹诽,袭燕嘴上还是不敢怠慢,毕竟将来她们的境遇也未必比别人好。
“什么事,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云裳悠悠转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