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云裳猛地用力推开尉迟枭,尉迟枭猝不及防习惯性的紧靠云裳,高大的身形岿然不动,云裳被自己的力量反弹回去,挣出尉迟枭的怀抱,又不甘心怒喊道:“你滚,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是你害了我的孩子,你还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声嘶力竭的哭喊之声充斥整个沁心殿,所有宫人都静默无声。[t]
不管哪一个害得她小产,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他才是最扩祸首,若不是其他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自己怎么会成了众矢之的,自己的孩子也就不会无辜枉死。
“尉迟枭,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啊!”云裳用尽全身力气紧攥双拳敲打在尉迟枭胸口,所有的恨仿佛找到一个突破口,山洪一般爆发出来。
曾经她为了小哥哥忍,为了腹中胎儿忍,可是被她视为亲兄长的小哥哥离她而去至今音信全无,被她奉愈生命的孩子突然流产,云裳仿佛找不到自己坚强下去的理由了,痛苦迷茫还有绝望啃噬着她的神经,那根纤弱的弦绷断了,所有的情感都急需发泄。
尉迟枭就坐在那任凭云裳捶打,紧锁的浓眉,心在吃痛,她竟是如此在乎那个孩子,在乎那个自己和她的孩子。他是不是该庆幸。
捶在尉迟枭胸前的拳头见见绵软起来,云裳泄尽身上力气,无力的趴在尉迟枭怀里。
轻抚着云裳后背,尉迟枭抱紧云裳,轻言细语的哄到:“云裳,孩子没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
这是尉迟枭从来没有过的细腻,那一张脸他看的心疼,如果可能,他情愿承受这一切痛苦的都是他自己。俊逸的脸颊上是一种憔悴的凝重。
忽然闷哼一声,尉迟枭皱紧了眉头,像是在忍受着什么,许久……直到鲜红的血液顺着肩头蜿蜒而下,浸红了玄色王袍上赤金的绣龙。
“王上!”习燕惊呼出口,尉迟枭只是摇摇手示意他不要讲话。如果这样能够分走云裳些许痛苦,那么他愿意,再疼再痛他都愿意。
耗尽浑身力气,云裳的意识逐渐松散,慢慢昏睡起来。
“王上,娘娘情绪有些不稳定,您今夜还是回寝宫休息吧。”夜色渐深,尉迟枭却还是没有休息的打算,习燕近前劝到。
毕竟她的娘娘重要,王上的圣体也重要,凤帐寝阁于修不方便进来,反复催促习燕几次,习燕只好硬着头皮过来说。毕竟那日王上突然发火,吓得她腿都软了,至今想起来还在后怕。
不过这一次尉迟枭竟是只有淡淡的一个“好”字,便转身出去。
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在尉迟枭肩上的伤还隐隐作痛,或许他该感谢云裳这一口咬下去,这样心里才不会那样无边无沿的的痛。拆开缠裹在伤口的棉布,尉迟枭用水将刚涂在上面的药粉清洗下去。
偏着头拧着眉,盯着那伤口看了许久,终于嘴角掀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司徒云裳,这是你留在本王身上的印记,我是不会让它消失的”。
指腹划过那一道道齿痕,描摹着上面的形状,仿佛那是一张娇小的唇,上面还留有那个女子的气息。如果说云裳的感情的坚持是一种甘之如饴的煎熬,尉迟枭的感情何尝不是饮鸩止渴的毒。
“王上”。
门外有人声响起,尉迟枭穿好里衣,一扫方才的阴霾,一张脸上换上平澜无波的表情,道:“进来”
夜踏着一地烛火,夜近得前来,躬身施礼:“参见王上”。
“嗯”鼻音轻哼,尉迟枭算是答应。他和夜之间已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
夜直起身来,面上闪过一丝纠结,想着措辞开口:“司徒环宇还是没有消息,但是臣无意中探到一个消息。”
夜话尤未尽却顿了下来,尉迟枭心知必是有事,抬眼给了夜一个说下去的眼神。
夜继续道:“臣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月前云妃娘娘找到许正豪许将军,拖他打探司徒环宇的下落”。
尉迟枭眸光闪烁,竟是比夜色还要漆黑,漆黑的瞳仁中有精明闪过:云裳何时与许正豪有了交情,还好到这么大的事都能托付。
“那许正豪呢?”
“许将军也没有打探到他的下落。”夜回答。
“知道了,继续找。”尉迟枭突然就觉得累,手指捏了捏眉心挥手让夜退下。
他从来没想过云裳会动用所有力量到依靠许正豪的地步,这是有多不相信自己,而他刚刚加封的忠勇大将军,却和自己的王妃暗中交集。
“是不是全天下的人你都可以信,唯独不能信我,司徒云裳,你究竟把我至于何地?”身体平躺在宽阔的龙床上,尉迟枭放空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对自己的付出视为敝履。
真的没有对一个人好过吗,一个声音在尉迟枭脑海中回响,是谁?头疼的像要炸开,心也被狠狠揪紧,尉迟枭蜷缩在床上,像一个无法自保的孩子,可怜的无所依附。
勉强入睡的尉迟枭被于修轻声唤起:“王上,该早朝了。”
望了一眼刚放亮的天色,尉迟枭双臂支撑着起床,可是用了两次力,也没能坐起。
于修察觉的到不对,上前扶了一下道;“王上,要不今日免朝吧,奴才去宣太医过来。”
“不用了,我没事。”借着于修的力,尉迟枭坐起身来,于修正要服侍尉迟枭更衣,只听尉迟枭道:“去宣布免朝吧。”
于修原本以为尉迟枭既然说没事就是要去早朝的,毕竟王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