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了然的一个灶房,还是不见可疑的东西。
这些东西难道还不可疑吗?
甬道上众人围成一圈站着,脸色惨青惨红交杂。其他人也都心里惴惴,紧张地四下打量着。
胡来和海振邦皱着眉从楼里头走出来,两个人都若有所思地盯着盖在地上的衣服看。
胡来蹲下去轻轻捞开了自己的衣服。那只胳膊,手朝着门里的方向,胳膊那头向着门外,其实倒是有点像从栏杆的间空中脱落下来的。
他们四下里都找过了,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留在校内,而出去容易进来难,那天晚上那东西如果真的已经逃出去了,应该再也进不来才是。
胡来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只手。
外面的动静依然不消停,他们只能接受冯老的建议,慢慢的往深处摸索。
一路都小心着绕开一些危险的有可能被围攻的地方,注意前方有没有疑似障碍的东西。
这种状况,即便有活人,估计也凶多吉少。
胡来在前面带路,小爱跟在胡来身边,仍不住打量墙角的人,冯老竖起手杖,时而向着石壁敲一敲。
海振丘:“这是什么?”
海振邦:“黑驴蹄子。”
海振丘:“这个我知道!防粽子用的!”
海振邦点了点头,示意他别啰嗦。
海振丘不理他大哥,贴近小爱身边问:“为什么用黑驴蹄子,不用白驴蹄子?或者灰驴蹄子?粽子分得出那头驴谁是……”
小爱说:“再问一句,我就把你封到那里进去。”说着朝空屋子扬了下巴。
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
似乎有什么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刹那之间暗箭飞出,去势渐缓,在离胡来几尺之遥似乎堪堪力尽,‘铛‘一声坠地,暗劲不绝,直直没入了青石地面。
可梁子却骤然发动了。
梁子难得‘英勇‘了这么一把:平常都是谷子那小子会表现,这次好歹也让老子发发威!
他早已蓄势待发。此刻虎步一跨,只听地面一阵裂响,已是左跨右踏换了五步,身形闪电般飞了出去。
小爱惊叫了一声。
梁子当然还没有蠢到这份上。怎敢直攫其缨,暗器的位置他看的分明,只要将装置破坏掉,事情就解决了。
可惜,梁子仍是高估了自己。
一道暗器已迎面飞来。
到了近前。梁子才看清那竟是一把细细巧巧的飞刀。
跟之前的暗器不同,这把刀来得温吞、轻忽,似乎还有些犹豫,甚至还是刀柄相向,毫无力道之感。
可饶是如此,梁子早已凝神以侍,严加防范,可仍逃不过跺足跳脚,缩手腾身,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他好不容易才闪过这一记飞刀,慌退至十尺开外,正想破口大骂,岂料,又一道暗器破空飞来。
--不,不是‘又一道‘。
梁子气急败坏、胆战心惊地看着那记刚被自己击飞的飞刀凌空一个回旋,又掉头朝自己飞了回来!
可是这次更快!
快得飞驰电掣,快得匪夷所思,快得很要梁子的命!
梁子怪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这把飞刀‘噗‘一声插入自己左肩。
当下他痛得一声咆哮。‘奶奶的!‘梁子骂了一句,霍然转头。
他立刻接到了冯老向他射来的一道目光。
只是一眼,梁子就觉得像三九寒天被tuō_guāng了衣服在冰冻三尺的深潭里浸了七天七夜的感觉。登时没了火气,没了恼怒。没了杀气,连郁闷和抱怨都被掐得干干净净,灭得精精光光。
他立即捂了肩,噤了声,垂了头。
其实他已痛得说不出话来了,纵能说出。也万万不敢说了。
冯老用手杖点了一点,手中那杖,竟是黄澄澄的一把铜拐,拐端刻出一只辟邪貔貅,既辟污秽,又纳财宝。
胡来上前取出几节铜管,准备炸开石墙。
海振丘有点疑神疑鬼,完全黑暗的环境里,免不了有点神经衰弱。
一片静谧中,海振丘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一只冰凉的手摸了上来。
“妈呀——!”海振丘一转头,看到一张煞白的脸,登时不顾一切地惨叫。
胡来插雷管到一半,被海振丘一叫,险些把引线扯断。
所有人怒道:“叫什么!”
小爱拿着手电筒,放在下巴处,自下朝上照着,阴风阵阵,惨兮兮说:“球球……”
海振丘被那一吓,差点尿出来,愤怒地吼道:“别吓人!祖师爷爷说,进斗不能吓人!犯忌讳的!”
冯老烟杆敲了敲地面,慢条斯理道:“人吓人,吓死人……”
“你们两个别玩了!”海振邦一人一个爆栗,然后把两个不省心的给分开。
胡来引爆了雷管,轰一声石粉四迸,一阵冲击波掀来。
胡来所选爆pò_chù俱是石门的连接点,一炸毁后整块千斤重的巨石受反冲力作用,轰天动地的倒了下来。
室内是一具大型的铜架,架上以铜线系着大小不一的玉石片,那一阵爆破的威力掀去,令玉石片彼此相碰,叮当乱响。
所有人静了。
冯老欣喜若狂:“是古代的乐器!这一回值了!”
那具玉石架足有近一点七米高,从下至上分两排,玉石片由大到小,每排九枚,最左上的小玉片是最小的,不到巴掌大。
以长勺在一块玉石上敲了敲,发出悦耳的声音。
同时间,他仿佛听到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在耳室深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