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知程阮第三阶段任务完成之后,鹭鸶很快给出了第四阶段的任务。
正法段嘉禾。
程阮听闻了这个任务,依然默然了很久。
很久很久之后,她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我明白了。”
程阮默然坐了会儿,外面方才传来襄雪的声音,“夫人,饭已经摆好了,夫人可是要起了?”
程阮方才敛去面上的愁容,笑着道:“这边来了。”
程阮出来的时候谢云璋已等在石桌旁边了,正是秋千,星子点缀在黑幕上,亮的,凉的,一闪一闪的,带着几分欢喜的色彩。
都说文人看花看树都爱带上自己的色彩,先前虽则程阮心中有些难过,这会儿见到谢云璋却是尽消了,走过去,在他一旁坐下,伸手为他倒了一杯酒。
谢云璋道:“你当少喝些,你并不胜酒力,仔细等会喝多了,明儿日间起来犯头疼。”
程阮便笑:“在家中我也喝过这个的,虽则也常常不多,但好歹能用上一杯。何况今日这样的日子,你好容易平安回来了,总是应当庆贺的。”
丫鬟们都退下去了,院子里只留下程阮并着谢云璋两个。襄雪在石桌旁边的高树上面挂了一盏灯,是一柄精致的陶灯,外面的陶器上绘着精美的纹路,程阮遥遥一瞥过去,发觉是个宫装女子手执一盏宫灯,好似正在眺望。陶灯内里的灯芯儿的光亮渗出来,正落在那宫灯上,上面细细地绣着鱼虫花鸟的图案,甚是喜人。
谢云璋见程阮的目光落到灯上。笑着同她道:“这是先前咏梁那边的灯具师父做出来的,陈羡觉得有趣,便在我府里并着乐正的府里各自放了一柄,先前倒是没怎么注意,却不想今日襄雪便拿了出来。想必是看着你大概见着会欢喜的。”
程阮抿唇一笑,“这灯做的别致,自然是能让人欢喜的。说起陈羡。先前说她回了咏梁。说家中有些事项,就是不知现下如何了?”
谢云璋道:“陈羡倒是没什么大事。倒是此番乐正回来,却是得去咏梁拜访一遭的。”
“哦?”
程阮不解其意。不由问道:“何以这样说?”
谢云璋道:“三国的地图你总归是了然于胸的,东梁北边是北汉,北汉的西边却是北夷,北夷的南边却又偏偏跟西唐交界。那个交界的地方,可不正是咏梁?”
“正是一出交远而攻近的戏码?”
谢云璋点了点头。
程阮正待还要问。谢云璋却抬手止住她,道:“好容易才回来了,却怎么尽数是说起别人的事?我却不知你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了。”
程阮抿唇一笑,阿九的模样。倒像是醋了。她便也不再开口,只是道:“尚好。到底我身边也还有你留下来的人,何况还有四姐姐和二表哥护卫。怎么会不好?”
她到谢云璋的面前,蹲下身来。双手落在他的膝盖上,仰起头来看他,轻轻的笑,“阿九,我总归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这话让谢云璋心中涌出一阵欢喜来。他俯下身,将程阮拥进怀里,额头抵上她的,然后轻轻碰了碰她的嘴角。
程阮并未避开,并且伸出手来,将他也拥进了怀里。
这无疑是一种鼓励。
谢云璋轻轻地笑了笑,将她拉近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阮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热气蒸得程阮的耳朵泛红,很快,红色蔓延的面颊,再蔓延到脖子,并有逐渐向下的趋势,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泛出红色来。她低垂下脑袋去,已经是非常害羞,却少有地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只因已是说不出来。
谢云璋目力良好,自然看清了她点头的模样,笑了笑,脑袋凑了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
不再同于以前的一触即分,这一次,却分明要缠|绵细密的多。
程阮闭着眼睛,感官却分外明晰。
她能感觉到他的舌自唇上拂过,轻轻地吮吸,然后不安分地往里面窜去。
一点一点地向里面探去,还是一贯的温润,行进间,却带出些毋庸置疑的影子。
唇舌缠|绵,伴随着轻微的啃噬。
这样的情动,让程阮觉得有些陌生。她的手放在谢云璋的身前,想要推开他,却分明没有一丝气力。
于是只好被动承受。
脑袋晕乎乎的,杏花春雨的香气在唇舌交接之间逐渐扩散开来,让程阮整个人好像悬浮在半空中,落在一朵云上,周围都是软绵绵的。她奋力想要站立起来,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晃动着,跌跌撞撞,分不清方向。似乎要摔倒了,却又才发现自己只是又扑进了另一朵云里。
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泛出热起来,她的身子软绵无力,于是只好不住地往旁边贴近。那里也很热,抓住她的力道却大的吓人,却偏偏又让人觉得安全。
于是程阮偏着脑袋呆呆地想了想,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身上似乎有片刻的凉意,却又很快消逝了,被热度填满。有细密的触动落在身上,伴随着轻轻的咬噬。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逐渐地向下移去。
眼睛,鼻子,嘴唇,脖子,锁骨,以及已经挺立的茱萸……
那吻密密麻麻的向下滑过去,茱萸被人捏在手中,轻拢慢捻抹复挑,带来一阵战栗。
身子变得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程阮本能的害怕这样的反应,伸出手去推拒他,却不想双手都被他制住,并拢然后压在了她的头顶。
“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