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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谢云璋当然不会告诉程阮,所以程阮醒过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拉着她说了些草原上的事情。程阮听得有趣,一阵地笑,谢云璋见了,便高兴起来,手顺着她的长发滑落下来。举止带着温柔缱绻的情义。
程阮靠在他的怀里,姿态柔顺,谢云璋抱着她,心中感到满足。
这是多年来一直有的感觉,不管是先前在东梁,受重伤的时候遇见她,还是之后在程府所待的那些日子,还是后来让手下对她的关照,以及一直以来的关注……都逐渐让程阮深入到他的生活里。就算那些,程阮是并不知道的。
因着对这样的缱绻的留恋,谢云璋便索性跟程阮留在了北境的草原,并不想立即就回到锦官城。
程阮倒是问过他怎地不回去,谢云璋只是笑了笑,道:“总归回去不回去,也都会按着先前的步子走,既然公孙贺泽想要权,那便给他罢。”
如是说完,程阮便不再强求了。
因着这边跟咏梁离得并不远,程阮想着陈羡先前回来之后就没了音讯,便想着给她去了封信去,邀她同来草原这边玩。程阮等了好几日,却一点儿也不见动静。让襄雪打发了人去问,方才晓得先前陈羡已经带着自己的兵马跑去东梁了。
程阮闻言愣了一下,跑去询问谢云璋是怎么回事。谢云璋笑了笑,道:“陈羡相当于是诸侯之子,她父亲名下又没有一个成事的公子,偏房又互争得厉害,不拿出一个章程来。别的同辈,肯定会闹翻了天。所以先前陈羡的父亲力排众议,就将她放到了少族长的位置上,还给她设定了私兵,以拱卫她的地位。”
程阮想了想,“那先前第一次见到陈羡……”
——是说第一次见到陈羡的时候,她的马车被惊了。从马车里露出来的陈羡的神情。是非常唯恐惊吓的,让程阮对她的第一观感,便停留在她是个懦弱软绵的闺秀身上。后面才发现这姑娘性格爽直。却也没有想到这个姑娘竟然有自己的私兵。
谢云璋笑了笑,揉了揉程阮的脑袋,“陈羡坐在那个位置,还是个姑娘。自然是需要一个面具的。”
程阮“唔”了一声。
“那她现今怎么走了?”
——还是去东梁?
谢云璋道:“陈羡和乐正也是有交情的,现今乐正在东梁的局面也并不是很好。陈羡跑过去帮忙,也是自然的。”
程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们便在北境待了下来,谢云璋远居锦官城之外。将手中的权力一一放给公孙贺泽,就一待到这里,再也不愿意走了。
毕竟和程阮在一起。能够让他感觉到很放松,何况他们的孩子很快就会出生了。有什么事情,能比他和程阮的孩子更重要呢?
崇德二十七年深秋,程阮生了一个男孩。谢云璋欣喜欲狂,又想着他和程阮一向想着逃离锦官城里的各种繁杂事项,便给他取了个小名,名唤阿远。
这个名字自然入不得族谱,只是在亲友间相互叫着。程阮怀孕的消息传回了锦官城,程峪便带着宋蕙仪,并着程荑一并前来看他们。程荑牵着已经快五岁的圆圆,跑过来,看着乳嬷嬷怀里面抱着的小弟弟,非常开心地伸出手来,戳了戳阿远的脸。
阿远被弄醒,看了看她,瘪了瘪嘴巴,脑袋往旁边一偏,不理会她了。
圆圆:“……”
程铭倒是想来,可惜他现在在朝中的地位也很重要,根本走不开,连杭含之都因此水涨船高,日日要陪着锦官城里的奶奶太太们周旋,便只送了封信来,对程阮和谢云璋表示祝贺。
程阮明白哥哥也不好做,笑着给他回了信,打开信封,却又看见一个吊坠坠了出来。
程阮拉住快要坠下去的坠子,拿到手里来,看了看。
是一滴水滴形状的坠子,通体呈蓝色。坠子并不大,但奇的是在这不大的坠子上,竟能雕刻出复杂的纹路,并在太阳的照耀下能反射出漂亮的花纹。
程阮顺着阳光的方向翻转了一下方向,果然见其繁复花纹里,透出了两个字来:
阿远。
程阮仔细看去,却见环绕着这个名字的周围的图案,是当初在杭含之镯子上见到的那一个,谢云璋说是称为蓝翡翠的那种鸟。
程阮将吊坠握在手中,不免笑了笑。
后面程阮又问了问关于北夷蓝翡翠这种鸟的事情,说是北夷将它们当做一种吉祥如意的象征,若是身上带有这样的图案的东西,就能产生庇佑的效果。程阮见此,自然明白杭含之的一片心意,心中也不免暖暖的。都说礼轻情意重,历经千里送过来这样个东西,当真堪称得上这几个字了。何况这坠子雕工精致,可见杭含之是当真很费了一番功夫的。
程阮遂给程铭和杭含之去信表示了感谢,又邀程铭跟宋蕙仪留在北境,说此处风景甚好,若是有闲心的话,还能四处骑马走走,可不比锦官城里清闲?
宋蕙仪看了看程铭,笑着拍了拍程阮的手,“乖阮阮,先前我同你父亲实则就商量过了,说想要去三国各处看看,只是先前因着你怀孕的事情,放心不下,所以耽搁了。现今既然你母子平安,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我同你父亲却是要离开锦官城了。”
程阮闻言一愣。
但是细细想想,似乎又并非不能理解。
程峪留在西唐,不管为官不为官,都会落人口舌,若不是程铭和自己都在西唐,何况根基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