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苏先生打了电话,第一遍没有接的时候,心里感觉烦躁不安,好在第二遍刚响起他便接了起来,“睡醒了?”
“嗯,睡过头了。”平常两点就会起来的,结果却多睡了三个多小时候。我问他:“你什么回来?好像要下大暴雨了。”
“我在路上,马上到,朱锦程跟我一起呢。”
“朱锦程干嘛跟你一起?要来蹭饭么?”我眨着眼睛有点不解,看窗外这种风声鹤唳的天气,来了就走不了了吧?“要给他准备客房么?”
“不用,让他睡书房就行了。”
我忍不住笑:“快得了吧,又不是没有客房,干嘛坑人家。我去准备,顺便通知杨嫂加菜。”
“他客随主便,你张罗什么。”他这么说,笑意满满的。
旁边传来朱锦程的声音:“谢谢嫂子!还是嫂子最好了,昊哥简直就是吃人骨头不吐皮!”
我真想亲口说一声这家伙真贫。
朱锦程并不是空手来的,他给两个孩子带了原比例缩小的变形金刚,一辆擎天柱,一辆变形金刚,我惊奇的发现外包装上全是我看不懂的英文。
难不成是进口的?
他已经自顾自拆了一辆大黄蜂,冲着平平就道:“来,叔叔教你们汽车人变身!”
我想说他们还不到周岁,根本就不会拼这么高端的东西好么?
结果看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忍打击他的热情,索性把孩子丢给他让他哄着玩儿去吧。
隔了不到五分钟,杨嫂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整个身子湿了大半,直呼先生真幸运:“刚到家,我看车刚进了库,这雨就跟从天上倒下来似的,就这么两步,我就被淋湿了!”
室外大雨倾盆,连几十米远外的地方都看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慧慧惊呼外面下冰雹了,有拳头这么大。
她比量了一个大小:“你说这么大个的冰雹,就是打伞也不管用了吧?伞都要被打坏了吧?没带伞的人怎么办?岂不是要挨砸了?我觉得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肯定疼死啦啊!”
“完了完了……”朱锦程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嘟哝说:“我的车还跟酒店门口放着呢,这估计得砸满身坑!”
京城有很久没有下过冰雹了,就是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冰雹了。
说它有拳头大小,是夸张,但真心不小。
晚间吃饭时,新闻说有人已经因为夜间那一场暴雨的冰雹砸进了医院,京城到处积水成河,有老外在划橡皮艇,也有老外在游泳……整个新闻都充斥着一种哭笑不得,与苦中作乐。
苏先生问我在想什么,我顺口说“咱爸又要忙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没办法,他这个层级的官儿,肯定要冲到第一线,人民表率嘛。”
朱锦程就在旁边感叹,“你们真好,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还尼玛是青梅竹马,为爱结婚,真没谁比你们更完美了。”
“谢谢夸奖。”
朱锦程回了苏先生一句“不要脸。”
“不要试图用这种语气来掩饰你的羡慕嫉妒恨。”
“我觉得我够给你面子了!”
“这好歹是我家。”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了两句,就恢复正经,拿了公文包去了楼上的书房。
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一夜,后半夜在苏先生兴致高昂的云雨中被折腾的不知道今夕何夕,一切收歇的时候,他问我对‘爱情’这东西怎么看。
我连眨眼疑惑的力气都没有,懒懒的问他怎么了:“……难道你对爱情有了新感悟么?”
“不是,最近认识了一个人,他很奇怪,说起来……也挺奇葩的。”
具体情况是,这个男人有两个‘女朋友’,一个八年长跑,一个一年‘新欢’。
我惊讶:“这不是一脚踩两只船?”
“你听我继续往下说。”
“好吧!”我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听他继续。
“我说‘爱情’只有一份,它自私,给了一个人,就无法给另一人。我问他到底更爱哪一个,他竟然回答不上来。”
“我让他自己想一想,过了两天,他说两个他都爱。”
“我就问他,你更怕失去谁。”
“他说希望前者活得好,但是后者他又没有想过以后。”
我睁开眼,感觉胸腔里回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他这样……他的前女友,爱的有多么不值啊……一个女人能等他八年,人生最好的时光,青春,都给了他,最后只换来了一个‘希望活的好’而已……”
“你不评价这男人很渣么?”他惊奇道。
“我该怎么评价呢……是很渣啊,但是他这样,前女友更可怜不是么?”
“你觉得前女友可怜,你希望前女友离开他?”
“是,我希望他前女友离开她,不管还爱不爱,这个男人都不能再要了。”
苏昊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果断的可怕,如果他前女友能割舍,又何至于会拖到现在陷入僵局?”
我闭目想了想,说:“这件事,要么男人决断,要么女人决断,但两个人都没办法做出选择,八年时光,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掉的。但是毋庸置疑的一点……他们回不去了,不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他前女友的爱太深了,深到包容了这个男人所有的缺点,我最近在想,这男人对这女人的爱,是不是变成了儿子对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