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公历2010年2月16,天气晴好。
收拾行李准备回市里才发现,床头柜的抽屉里多了一只小盒子,鲜红色的丝绒,里面装着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一颗粉钻居中,两圈碎钻拥捧。
抽屉里的烫金玫瑰卡片这样写着:
致我最爱的人,情/人节快乐。
是苏昊。
大年初一,正好情、人节。
我摩挲着卡片,心里暖暖发涨。
这个男人…让人说什么好呢?
把父母忽悠来谈婚事,自己却是来陪我过**/节的吧?偏偏又不当面送礼物,过后也不提,他这是心思复杂的程度真高,难道不怕我一直没发现么?
我仰倒在床上,拨通了他的电话。
“早安宝贝。”
“你在我抽屉里放了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他低笑:“才发现么?”
“嗯,才发现!”
他又笑了起来,说话也带着笑音:“以后可要经常注意细节,没准儿什么时候就又发了小财。”
谁会把这东西看成发财啊?
我心里嘟囔了一声,把戒指拿出来,才碰到阳光,就闪的让人睁不开眼,只能眯着问他:“戴哪个手指呢?”
“中指,右手中指,想戴无名指还得等几个月。”
“我又不着急你干嘛提无名指…”
“我着急,着急的很。”
他爽朗起来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呢。
戒指上的钻石在窗外投射而来的阳光下,璀璨夺目,空气中都是散碎的光。
我就这么轻易的,没有多余思考的,将戒指戴上了象征订婚的指上。
原以为第一个发现变化的会是八卦且眼尖的付朝阳,结果居然是眼神最不好的姥姥先看到了戒指,咧着嘴乐到了耳朵根儿。
她回去跟二姨说了,二姨又跟舅妈跟我妈说,于是就以‘一传十十传百’的模式,到我跟付朝阳临出发时,全家都知道了,又是一番抵抗无力的打趣。
回到市里,隔天跟沈七薇吃饭,她也是一打眼就瞧见了戒指,抓着我的手左看右看,啧啧称奇:“day啊,粉钻啊,这切工,这纯度,苏先生可真有心啊!”
“你嘟囔什么呢?”
“啧,你居然不知道,dayring,这个牌子得用身份证买,一生唯一,我们公司小姑娘都在疯狂迷恋这牌子,看这钻石大小,应该是定制版的…”她又摆弄我的手在阳光下转了转,道:“从切工上来看又不像…”
她看了老半晌,得出结论:这是国际级别专业切割好运回国再定制的。
沈七薇又忍不住佩服了:“苏先生这么费劲一遭,不过就是想讨那个‘一生唯一’的寓意罢了,他可真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啊…”
我俩还坐在星巴克呢,公共场合她就这么夸,让我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沈七薇还不依不饶:“你脸红个什么劲啊?连个酒席都没摆就把婚订了,你还好意思害羞啊?”
“……”
“伴娘你敢不给我留咱俩这发小儿就真没法儿当了,我可一直留着首伴给你呢!不要辜负我啊!”
我终于捂脸哀叹:“我一整个年都在被调侃,你也不放过我…我还是回去宅到出嫁算了…”
“那不行!”她立马就绷起脸来严肃道:“你现在也是准新娘了,要想美美的嫁人就跟我走!”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走,我们去spa!”
沈七薇把我抓到她常去的养生水疗馆,抬手就划了个最全的套餐,从头到脚的折腾了个遍。
我最不喜欢经历这种‘享受’,会有一种‘案板之鱼’的感觉,也真心不习惯跟不认识的人半裸相对,哪怕对方是个女人…
沈七薇是习惯了,她都全裸出镜了,那身材看的我无比自卑。
特别是胸。
唉,基因太伟大了,付朝阳遗传我妈平胸就算了,好歹我一个女孩儿怎么能照抄照搬的也随了一个不明显呢?
算了,小归小,总比没有强。
我跟沈七薇边聊边享受,我给她讲京城的大学生活,但大多都是朋友跟同学间的事,沈七薇还忍不住骂我:“你看看你这是谈的什么恋爱,三年了连看电影的次数一只手都数过来了,眼瞎心也瞎啊?怎么就能虚耗了这么长时间啊!”
现在想想,谁说不是呢?那么枯燥的恋爱,怎么就能持续三年之久呢?
我想了想,有些无奈,也有些悲凉:“大概就是因为枯燥,没有存在感,才一拖这么久吧…如果不是宋娜,大概我跟他现在还耗着呢。”
“别闹了,压根儿不可能!”沈七薇在趴着背部按摩,还是抬手挥了挥:“你以为苏先生吃素的啊,眼瞅着你二十了他不着急?你当他给你们学院的钱白捐了啊?”
“他给我们学院捐钱?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啊?”
“又小看我啊,没有点儿内部消息我好意思出卖姐们儿么?”
“你还好意思说……”
“哎你让我你啥好?全世界都知道苏先生对你什么想法,就你整天上蹿下跳的瞎折腾,他就纵着你胡闹,我好几次看不过去,三哥都不让我跟你说。”她这语气无奈又不忿,叹了好长一口气,才又说:“你记得那年我劝你俩分手吧,你还不当回事儿,最后苏先生还让我别干预你,说是如果这是成长路上的必经,他不愿让你错过任何风景。”
“你知道我当时啥感觉么?”她自问自答似的,语气一转,就变得豪放:“我特么当时都感动了,觉得姐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