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容漫漫第一次跟着邵行深来到邵家别馆,一个连装修都很简单的地方。门前有一大庭院,繁杂不已的种着一些常见的花,有一两名园丁在打理,哪怕是他们一行人从庭院前走过去,园丁也没有进行理会。

顺着庭院的道路是大厅,和邵行深的房子有着相似的结构,不同的是邵家别馆的大厅却显得清冷了许多,偌大一个大厅中,仅仅摆置着一小排书架和能够坐下几个人的沙发,剩下的便是几个佣人小心翼翼的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看到他们一行人谨慎的鞠个躬。

容漫漫从来没有想到过邵泽的母亲竟然就在这种房间中生活了十几年,下意识的,她转脸去看邵泽,却只见他的眸光正好与她对视上,对方很快转脸,却带着一点局促与狼狈。

沙发上面坐着一名女人,是邵泽的母亲,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连头也不抬了,径自开口,“你来了对么?”

邵泽母亲的态度倒是让容漫漫颇有些意外,在容漫漫的印象中,邵泽的母亲永远都是那个说话温声细语,甚至只不过跟她说话就需要小心翼翼的女人,可偏生对上了邵家的老夫人就是这样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果然邵泽母亲的这种样子连邵泽自己都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妈……”

邵泽的母亲却权当没有这么一回事,径自坐在空荡荡的沙发上面,“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在邵家的老夫人开口之前,显然还有更会处理这件事情的人在,邵行深搀扶着老夫人坐好,“你们两位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坐下来说说话了。”

但凡是邵家的人没有不知道老夫人向来宝贝邵行深的,邵行深说话老夫人向来都听,可今天却阴沉着一张脸色,哪怕是坐在了沙发上,也压着声音,面对面前的茶杯连去都不带去一眼。

“我想你最应当清楚不过,今天你犯了我们之间定下来的规矩。”

“母亲……”邵泽又是在旁边轻唤了一声,却听到自己的母亲猛然从沙发上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夫人,隐隐的勾起来唇角,“证据呢?”

“哪怕您是邵家的老夫人,同样也是我的‘姐姐’,也总该有个证据不是?”

证据?容漫漫看着已然优哉游哉的走到大厅中央的二姨,蓦然却是心头一凉。现在的二姨,相当的笃定,笃定的仿若早就已经知道了会有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不由的,这种想法让容漫漫抿了抿自己的唇角。

难不成这些都已经让二姨想到了。

正在容漫漫想站起身来时,却被邵行深压住了手背。

“邵行深?”

邵行深转开眉眼,对着容漫漫摇了摇头,捏着容漫漫白皙的手背,“嘘。”

而在大厅的另外一边,老夫人听到了二姨的声音之后冷笑了一声,“我看你已经快要忘记了。当初我们之间的协议可是只要你没有经过家中保镖的允许走出这道门,就相当于触犯了我们的协议。”

“看来不调出监控录像你不会承认了。”老夫人又是哼笑了一声,一双犀利的眸子径自放在了二姨的身上,忽而却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显然二姨刚刚那话只不过是是在逞强,当初她进行这个计划本身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而去的,也就意味着本身她就已经做好了就算是被监控拍到也无所谓的念头。

可惜她今天的行动被邵行深拦住了,邵行深是她的计划中没有想象到的一个变数。

沉默了半响,二姨忽而轻轻叹息了一声,“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协议打破了又能够怎么样?”这般说着,她忽而睁开了眼睛,扫视着老夫人,炯炯有神。

“就算是真的打破了又能够怎么样?20多年了,因为那纸协议已经20多年了。”二姨的声音幽幽的,“20多年的时间,我始终没有在除了邵家年会的时候见到过我的儿子。”

容漫漫却是忽而明了为何在邵家年会的时候邵泽不肯坐在自己母亲的身边,大概就是为了害怕与自己的母亲太过于亲近而害了自己的母亲吧?

“我总算是等到了今天!”

“妈!”邵泽惊叫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就这样将事情说了出来,那么他跟容漫漫约定在今天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拦下自己母亲的计划不就浪费了?!

二姨的眸光淡淡的从邵泽的身上扫过去,“解决这件事情是早晚的事情。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边是当初劫持了那个人,为了能够让你回到邵家。”

邵泽:“别说了!求求您,别再说了。”

“儿子,尽管因为这样咱们两个人相当于间接分离了20多年,但是我还是没有后悔将你送回邵家。因为只有邵家才能够将你变成一个优秀的人。”

邵泽蓦然静默,或者说是因为略带喑哑的嗓音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徒劳的张了张唇角,忽而便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所以今天,我要做我这辈子能够做的第二件有勇气的事情。”

邵行深一眯眼睛,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只见二姨太忽而从自己始终紧紧抓紧的袖口中掏出来一把水果刀,直接将刀尖对准了老夫人!

“母亲?!”邵泽惊讶,“你在干什么?”

二姨的眸光却是连放在邵泽的身上都不曾,只不过是盯着邵家的大夫人,她手中的刀尖很长,足以抵住邵家大夫人的脖颈,稍稍一个用力,就能够在邵家大夫人的脖颈上面留下一道血痕。

邵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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