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其容带着秋浓头也不回的离开,华惟靖脸色有些难看,再看看对面那还带着余温的半盏茶,华惟靖整个人都变得有几分阴沉了。掌柜的站在楼梯口犹豫了半响,也没敢走过来问要不要上什么点心。
琢磨着徐其容已经走出了茶楼,华惟靖忽然起身从窗户探头往下望,这一望,瞳孔微微瑟缩了一下,那人穿着白色锦衣,裹着貂毛的披风,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看起来翩翩浊世佳公子一个,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个靠着八面讨好苟延残喘的阉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阉人,他却没有办法对他下手永绝后患!
这么想着,华惟靖看向那人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恶毒,如果视线可以杀人,那人已经被他杀了千百遍了。不知那人是不是有所感,忽然就抬起头朝着窗户这里望过来。望过来的眼神里面饱含了杀意,没有一丁点的掩饰。
然后便见他低下头去跟徐其容说话了。
徐其容刚出茶楼就遇到了华裕德,她自然不信这会是巧合的,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德公为何会在这里?”
她以为华裕德会随意把这件事敷衍过去,谁知华裕德竟然承认了:“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徐其容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华裕德神色并不算好,但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你刚出泗水街我便看到了你,结果发现你身后有人跟着,觉得有些奇怪,又担心你会出事,便暗中跟了过来。后来见你上了茶楼,本来想上去看看的,却没想到你是去见他,便在楼下等了等。”
说到这里,华裕德又抬头看了眼那窗户,已经不见了华惟靖的身影。
徐其容很是吃惊:“有人跟着我?可知道是谁?”
华裕德摇摇头:“你最近最好还是少出门的好……不单是你。你回头记得提醒家里人都小心一些才是。”
徐其容点了点头,然后咬着嘴唇等着,她心里想着,自己是去见华惟靖的。华裕德那般恨华惟靖,怎么着也会提几句的吧!谁知就听到华裕德道:“你还有事情吗?若是没有事情,我便送你回去吧。”
徐其容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话便脱口而出了:“你不问我?”
华裕德失笑,神色间的不虞尽数散去:“我问你什么?你一个无辜者。自己家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一大堆要去处理,我又何必把你牵扯进来?”
徐其容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华裕德是真的不想把她牵扯进他们叔侄的恩怨里面的。当下松了口气,因为华惟靖的话对华裕德产生的怀疑也尽数散去。
华惟靖见徐其容答应让华裕德送她回去,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脸色更是难看。之前一直不见身影的锦年突然出现在华惟靖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公子,还要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吗?”
华惟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锦年却是有些犹豫:“叶夫人跟小的提了一下,十五小姐是个聪明人,公子若是拿这些哄骗寻常小娘子的手段去对付十五小姐,只怕会适得其反,咱们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传出十五小姐和公子的流言,逼得十五小姐嫁给公子,只怕十五小姐会憎恨公子的。”
华惟靖却是摇了摇头:“徐其锦和杜仲现在不也是挺好的?她这会子受了委屈,我日后自会补偿她便是。太子那边已经等不及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动手了,到时候我想保她都保不了。”
锦年有些担心:“小的怕十五小姐听到了那些流言反而跟公子撕破脸?”
华惟靖脸色阴沉:“她现在和那个阉人走在一起。他最是诡计多端擅利用人心,只怕就算是没有那些流言,过不了多久,她也要跟我撕破脸了。等到了日后。她总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才是真心对她好的。”
锦年想了想,道:“依小的看,花公公未必就是在利用十五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被华惟靖一声冷哼打断了,华惟靖神色越加难看,锦年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华裕德把徐其容送到了徐家门口便开口告辞。徐其容也不留他,福了福,道:“今天的事情就麻烦德公了。”
华裕德叮嘱道:“小王爷送的那八个家丁非比寻常,个个都是内家功夫的高手,你以后若是要出门,便带上一两个在身边。”
徐其容点了点头:“德公相助之情,其容都记下了。”
华裕德深深的看了徐其容一眼,似乎是有意提醒:“这天越来越不好了,十五小姐还是自己多加小心才是。”顿了顿,又道,“他确实是想要护着你的,你不必太过烦恼,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便是。”
这是在说华惟靖?徐其容有些茫然。华裕德显然是知道不少消息的,徐其容想要再问几句,却见华裕德的脸色又冷得不行,这才想起来当初元宵节看到的那张纸条,立马觉得自己现在是在为难华裕德。
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德公,你也要小心才是。”
华裕德听了这话,脸色一松,对着徐其容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了。秋浓上前扶着徐其容的手往里走,压低了声音,道:“姑娘,咱们到底应该相信谁的话?”
徐其容想了想,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的话?”
秋浓摇了摇头:“婢子看不出来谁是真心谁是恶意,不过婢子觉得德公有句话说得很对,任何事情,姑娘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便好,不要被那些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