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忙忙沉默,一只手在不停的演算,许久,伸出手,夺过江云醒手上的棋子,在棋盘之上开始自嗨,一手白子,一手黑子,他一个人下的不亦乐乎。
江云醒睁大眼睛,“你在干嘛?!”
“…………”
一阵小声讨论中,许忙忙用完了棋子,忽而抬起头,“你输了。”
江云醒望着棋盘,看着上面的情势,心惊不已,上面的确是白子呈弱势,他输了半子。
可这样又如何?
又不是他下的!
他笑了起来,看着许忙忙,“一个人下棋,总会有偏颇,你把我下输了,有意思吗?”
许忙忙摇头,“不,我是,按照你的套路,下的。”
江云醒呵呵一笑,不作理会,将棋盘上的棋子扫了个干净。
“有本事,光明正大和我下一盘。”他扬起嘴角,自信无比。
许忙忙困惑了,他退后一步,摇了摇头。
“认输?”江云醒微笑。
许忙忙低下头,没有说话,赵区区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不会。”
不知道是第几次听见这话,赵区区看着他为难的样子,也不太忍心逼他,索性拉着他退出了赛场。
“江云醒获胜!”
台上一位老人站了起来,大声宣布。
又是一阵热烈响声,赵区区带着阿许退回驴车地方,享受寂寥。
…………
一阵脚步声传来,驴车旁边不知何时跑过来一位年轻的小公子,白皙无比,清秀的脸蛋上面布满汗水。
“听…听说你用我的残局胜了江云醒?!”
赵区区抬起头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位…小姐?”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令这位女扮男装十分不成功的小姑娘涨红了脸蛋。
“胡说!本公子…”
话未说完,赵区区就制止了她,“得了,喉结没有,小馒头没遮住,肌肤这么娇嫩,想骗谁呢?”
小姑娘被这暴露话一下子臊的更红,跺了跺脚,眼角硬是给逼出泪光。
“……”赵区区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脸色。
唔,长得还不错,红成这样还挺讨喜。
她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你来干嘛?想讨教一下为什么你赢不了的棋局被我家阿许赢了?”
“是…是的。”小姑娘对于这个事情倒是坦然的很,“我下的时候,明明每一步都是死路,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忙忙装聋作哑,望向一旁。
小姑娘对这个态度也不在意,依旧穷追不舍的问,“你怎么下的?能不能教教我?”
“……”依旧沉默。
赵区区撇嘴,“别问了,输了就输了,赶紧回家在学两年,这孩子也不会下棋。”
“不可能,既然都胜了江云醒,怎么不会下?你骗人!”
小姑娘也是个娇嗔性子,一边忍受着许忙忙的沉默,一边对赵区区的话表示强烈不满。两只猫眼瞪得老大,看起来可爱至极。
赵区区笑了笑,推了推许忙忙,“告诉她,你会不会?”
对于赵区区,这孩子有莫名其妙的依赖性,见她问话,也不装了,淡淡说道,“不,会。”
小姑娘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
“骗人…呜呜。”
赵区区皱眉,也不知道怎么哄她,索性任她在那儿哭。
谁知道,这一放任,还没完没了,这小姑娘坐在驴车后面,哭的异常带感,往来百姓总要瞧上一眼。
赵区区淡定无比的坐在前面,装作不认识她。
许忙忙却有些烦躁。
“滚。”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露出愤怒的情绪,赵区区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头。
哭声戛然而止,小姑娘怯怯的看着他,眼角泪水无声落下。
“……”赵区区叹了口气,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态度这么好,说什么都不听,有人恶声恶气,倒是听话的紧。
“好了,哭也哭完了,赶紧回家找妈妈。”赵区区依旧春风和煦的说道。
这一下子倒是安慰到了小姑娘受伤的心灵。
她擦干眼泪,听话的离去,亦步亦趋的回头,看着许忙忙,似乎要记住他的样子。
赵区区含笑的看着爱哭鬼离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搞忘了。
许久,她坐起身,看着许忙忙,“何所惜呢?!”
这货去哪儿了?
一阵静寂,阿许望着她,呆愣的摇头。
………….
靠近岸边的一艘大船,甲板之上,何所惜临风而望,从背后看,颇有几分玉树临的味道。
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艘举办诗会的船,这货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上来了。
何所惜看着汴梁河畔,龇牙咧嘴,从这个视线看去,正好可以看见驴车的位置。
“老王,去请他们过来。”他轻声说道,指着赵区区他们。
后面的老人扯着袖子摸了摸未干的眼泪,应了声好,旋即踏着步子就奔了出去。
赵区区这边望穿秋水,搜罗人群中那袭猥琐的身影,未果。
“这厮!到底去哪儿了?”她皱着眉。
咚咚咚。
又一阵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哟呵,老头子。
“贵干?”赵区区疑惑的看着他,心说也不认识啊。
“我家少爷有请。”老王弓着身子,看起来异常和善。
赵区区挑眉,“你家少爷谁?”
老王十分上道的报出了何所惜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