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你没事吧?”韩寻伸手摸了摸云瑶的额头,温度并不高,没有发烧就好,他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灰衣人却被提起了兴趣,他往云瑶跟前凑了凑,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刚刚说凌枫,那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慕凌枫的人?”
云瑶浑身都是水,可现在正是初夏,天气很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衣服已经被体温烘得半干了,云瑶正在拧衣角的水,闻言顿时皱起眉头:“你认识他?”
“你真的认识他?”灰衣人意外极了,又往跟前凑了凑,那张脸靠近了看才能发现表情很僵硬,眼神中的那些兴味一点都没有在脸上体现出来,云瑶蓦地想起江湖上有一种叫人皮面具的东西。
韩寻伸出胳膊挡了挡灰衣人往前靠的身体,以眼神逼迫他离云瑶远一点,云瑶笑嘻嘻的站起来,裹了裹身上韩寻的外袍对灰衣人说道:“你猜我认识不认识他?”
说罢她招呼韩寻两人准备顺着那绳子爬上去,药篓还在上面,她才没时间陪着这个似敌似友的人闲磕牙呢,半山腰那棵药草,没了青竹丝守着,妥妥就是她的了,谁爱理这个差点淹死她的魂淡!
灰衣人没想到到嘴边的一句话竟然这样被憋了回去,顿时耳朵红了起来,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倒是看不清有没有变红,不过云瑶猜着瞧耳朵的颜色,脸色也差不了多少的。
“喂,你怎么能这样?!”灰衣人一刀撑着地,站起身来冲着云瑶和韩寻的背影嚷嚷:“怎么能让我这样憋着?你快告诉我啊你是不是认识他?!”
会憋死人的知道不知道?这句话被他咽了下去,因为云瑶已经转过身来,面上笑眯眯地将这句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云瑶说完,看着灰衣人仿佛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眼神,这才觉得吐出了这几天憋在心口的那一口恶气,那个神秘的“爹”神出鬼没的一次现身,倒让她憋着那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难受了好几天,这时候有人来送上门让她虐,不憋死他才是傻子~
云瑶伸手准备抓绳子,可是一伸开手掌,掌心火辣辣的疼才让她记起来自己是负伤人员,韩寻挠挠头问她:“要不我背你上去?”
云瑶看了看他清瘦的身板,眼角抽了抽,她往左右看了看,右边好像有路,“还是算了吧,我从这边绕过去,然后再看一下有没有别人走过的小径,你在上边接应我”。
韩寻点点头,攀着绳子先往上爬,还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灰衣人的动向,可是潭边早就空无一人,就这几步路的功夫,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走的。
云瑶也回头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那个灰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能被那么凶恶的两个黑衣人追杀还全须全尾逃出生天,虽然也是运气好,可是他铁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就这么消失了才不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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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距离梧桐镇不远的南郡城内,一家客栈后院里突然闯进来一个黑衣人,他一进了院子内便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公子,何三回来了”,外面有人进来报信。
“哦?”青衣的男子闻言眉间带了笑意,“这小子,这么快就探到消息了?还不赖嘛!”他一拍掌,直接跃过身边的桌子,脚尖在凳子上一点,直接越窗而出,“去看看他到底查来了些什么?!”
来汇报的人抽了抽嘴角,剩下的话全部憋在了肚子里,他弯下腰擦了擦桌面上的一点点灰,叹气道:“公子,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也不知道是说青衣公子心性不够稳重,还是轻功不够精湛。
何三悠悠睁开眼,眼前有一时的恍惚,因为视线可及之处,黑压压全是人,最靠近他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还是放大版的,那张脸正皱着眉,嘴唇一张一合:“怎么还不醒,是不是药不够好?快再端一碗药来……啊醒了醒了!”
他硬撑起身来:“公子……怎劳公子亲自来看望”。
青衣公子完全不在意这句话,笑眯眯地扶着他又躺下去,自己抽过来一个小板凳坐下:“你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查的怎么样,那个云天问去了哪里?”
何三闻言眉眼一暗,又起身请罪:“公子恕罪,何三没有完成任务,跟丢了”。
“什么?”青衣公子一瞪眼,“那你是被人家发现咯?还弄来一身伤”。
何三摇摇头,“公子,我和林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他伸出手,手指在床上写下一个“前”字,“他和这事有关”。
青衣公子眯了眯眼,这事情就更严重了,他伸手抚平了床单上的字,“那林二呢?”
说到这个,何三眼神有些暗淡,“我们追去的时候在山间遇上了青竹丝,林二一不小心被咬,当场就……”
青衣公子起身,安慰了何三几句就出了门,床边站着的几个人都是一脸沉痛,没想到就是打探个消息,派出去的二人也是一死一伤,何三肩上的伤直接贯穿,不养个半个月别想完全好,他们站的靠后,没看见何三写下的字,可是从任何时候都没心没肺的公子脸上看见“忧心”这种表情,简直跟傻子脸上看见“精明”的表情一样,太令人惊悚了,几人对视一眼,眼角不由都抽了抽。
青衣公子皱着眉头进了屋子,思索了好久才匆匆写下一张纸条,他细心将纸条卷好装到竹筒里,转身去了丁一的屋子,“你想办法将这个送到我爹那里”。
丁一就是前面去他那里报信的人,闻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