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没哪能呢……”王七连连摆手,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我觉得公子穿黑穿红都特别俊逸潇洒,公子又为何非要换衣裳呢……”
凤萧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他从外面回来,身上沾了血,又怎么好意思直接过去?
“公子……”王七斟酌了片刻问道:“姚姑娘现在在您心里是个什么位置?”
凤萧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什么位置呢?他好像也不知道,不过没见的时候想着,见了就觉得很高兴,要是能逗得她变脸真是最好笑的事情了。
“公子,属下有些话……不得不说,若是惹了公子不高兴”,王七笑了一下,“那公子也就将就着了”。
凤萧瞪了他一眼,夜色朦胧,王七自动自发地忽略了,他拎过凤萧手边的酒坛子喝了一口,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公子若是觉得姚姑娘只是您闲时才能想起来的人,属下还是建议公子远离姚姑娘吧”。
“为什么?”凤萧有些奇怪地问道。
“因为属下觉得姚姑娘是个好姑娘,不忍心最后因为公子而伤心”,王七瞬间化身怜香惜玉者,语气沉痛,“公子有自己的责任,若是只将姚姑娘看做一个绣娘,那么公子还是远离她吧”。
凤萧怔了怔,他将她当成绣娘?“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就没有想起来过她还是绣娘……”他似乎是想解释什么,王七等着他的下文,凤萧却又闭上了嘴。
王七等了好久,凤萧只是一口一口喝酒,也没有再说话,于是他叹了一口气。
少奶奶现在这个身份太尴尬了,一个绣娘,就算公子有什么想法,顾忌着将军和夫人,也不会做出实际行动吧……王七不由得有些沮丧。拘于门当户对思想的公子难道就要这样放弃了?
“啪嚓!”酒坛子再次被磕在墙头,下手略重,于是一下子裂成了两半,凤萧笑了一声。“你是想说我爹不会同意?”
王七看着他,虽然嘴上没有否认,但是眼里明明白白就是这个意思。
“我凤萧这辈子就是个没规矩的人,又怎么会让规矩锁住我?”凤萧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睡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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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从早上开始就下起了绵绵细雨,云瑶昨夜睡得匆忙,早晨起来觉得肩上不太对劲,似乎是伤口有什么问题。
昨晚林挽月来的突然,她出门的时候太匆忙扯痛了伤口,云瑶当时并没有重视,后来齐柏离又在她屋里瞎扯了那么久,于是她也忘了要查看一下伤口,睡醒时下意识伸手想去挠,才反应过来伤口这会儿痒得很。
“锦绣。你来帮我看看伤口,我怎么感觉又痛又痒的?”云瑶把外面忙活的锦绣喊了进来。
锦绣拿来纱布和药,轻轻揭开了她肩膀上的纱布,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小姐,伤口化脓了!”
她的这道伤口本来就容易再次撕裂,偏偏昨晚她又和齐柏离鬼扯了那么久,把查看伤口的事忘在了九霄云外,这会儿红肿的伤口在雪白的肩头狰狞,看起来十分吓人。
“怎么办?”锦绣顿时慌了。伤口边缘发白,需要清理了腐坏的部分才能再次包扎,雪白的肩头留下这么一片伤疤该怎么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伤口上的腐肉怎么处理?
云瑶艰难地看了一眼伤口。坚定道:“去拿酒来,再找匕首来”。
“我们哪里有匕首啊!再说就算有,谁来?”锦绣都快哭了,她怎么敢拿刀从活生生的人身上割肉?
云瑶咬牙片刻道:“你去找凤萧,让他找人来帮忙”。
她心想,凤萧从京城出来。身边肯定带了会医术的人,只是这人一定是个男子……云瑶叹了口气,男人就男人吧,现在也顾不得了。
锦绣奔到院子里,墙那边是凤萧她知道,但是凤萧现在在院子里吗?万一他不在,她该怎么办?而且她要怎么通知,直接扯着嗓子喊吗?心里这样一想,她忽然想起来昨晚帮她们解围的两个黑衣人,锦绣环顾四周,用平常说话的声音说道:“暗卫大哥,你们现在在吗?”
院子里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锦绣又等了片刻,再次说道:“二位暗卫大哥,我家小姐现在遇到了困难,你们能帮我通知隔壁院子的凤公子吗?”
……
一个角落里,两个暗卫互相对峙着,一个说道:“她找的是我家公子!让开!”
另一个也一脸冷漠道:“没听见是姚姑娘遇见困难了吗?你家纨绔公子能帮上什么?让开,我去叫我家公子来才是最要紧的!”
二人再转头便看见锦绣等不及,急急忙忙出了院子,其中一个说道:“收剑,我们同时去?”“好!”
云瑶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她这会儿只穿了一件里衣,而且半个肩膀露在外头,伤口又疼又痒,云瑶伸手放下床帐,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锦绣或是任何人。
“都去哪了?”她奇怪地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屋里除了她一个伤员,再没有任何人,云瑶叹气,还真是凄凉呐……
外面有人敲门,云瑶应了一声:“谁啊?”
“是我!”
“我!”
两个男子的声音。
云瑶扶额,让锦绣叫凤萧来,怎么又多了个齐柏离呢?
正想着,外面锦绣的声音传了进来,“凤公子齐公子?”
还有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怎么在这里?”
艾玛!慕凌枫也来了?!云瑶惊呆在床上,锦绣怎么把他也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