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到达的地方是一家八十年代的复古法式餐厅,餐厅老板是任天齐的发小,门口的侍应生早已对他熟悉,他恭敬一边将他们带到他常座的位置上,一边说:“王导已先来了。”
任天齐侧过脸来低声开口道:“合同谈下来后,你我条件回去再谈,……不过,我想你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他们走向的地方是个隐秘且靠窗之位,侍应生口中的王导是位年过四旬的男子,蓄了极有艺术感的胡子,在这大夏天里还戴了顶复古小礼帽,穿的一身很有考究的唐装。
整体在楼晴倾眼里看起来,虽然不似那些人一样有暴露倾向,但是她看着觉的更加奇怪。
今天的晚餐约的就是这位影视圈的鬼才王导演,任天齐同他吃饭是常有的事,今天别有不同的是要谈新戏的事,而他指名要见任太太,原本约见的制片人为了长期合作对方要求一个这么大的娱乐公司老板,若是单身他会非常怀疑他的能力,况且他本人最讨厌与坐享其成的富二代合作。于是任天齐赶赴维加斯结婚,只因身边这个小妮子未到现场,只得谎称她病了,合作一项推到如今。
“cle(克雷孟特)先生呢?”
“嗯,他临时有事先走了,不过他与我的交情,由我亲自过目贵夫人的话……他是绝对相信我的!”鬼才起了身,有礼的脱帽向楼晴倾行了个英式的问候——伸手,楼晴倾下意识反应将手伸过去,小晴说这是“握手”,打招呼的一种普遍方式。只是下一刻那老男人向她手背上贴了贴,那原还觉的可爱的胡子,在他这个行为后,晴倾缩了手,表示不悦。
任天齐不是没有察觉到,但是他觉的这是正常的,不该的应该是楼晴倾的反应,然后忽视心底的那抹不悦,也极为绅士的给她拉椅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真不知道这与我的工作能力有何意义?”任天齐从未觉得拿个生意要这么麻烦。
“不错不错。”皆知王先生指的是任太太,似乎今天能见到她是非常令人兴奋的事。
见他还没将注意力从晴倾身上转开,任天齐心中的不悦加大了,趁经理过来点餐时,用那高大上的菜单、主要是此菜单本非常的大打开来放到楼晴倾面前,也正好挡住了其的视线。
楼晴倾本是避着所有人的目光的,她是看出来了,这现代人自己出来谈生意,却也要把自己的妻子带出来抛头露面,为什么?
然后被这突然盖过来的黑影给吓着的同时发现……这就是所谓的外文吧?世界原来那么大呢,一个土地上不止一个皇帝呢!
再然后楼晴倾转过脸来对着任天齐,没有自我发现的看着他,表示自己完全不懂这个。
“你虽是理科生,我记得也修了一门外文的,连这个都看不懂?”然后呢,刚刚还明明好有绅士风度的,这会又毫不客气的讥讽着,音量略低,但不代表同桌的王导演没有听到。
“是理科生吗?如此气质完全不同于那些大学生嘛……”
气质、气质?
从衣服店开始一直有人这么说自己,这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还是单纯的夸自己,或只是调侃?
况且任天齐的表情没有很开心的样子,所以他是觉的自己在丢人喽?那么“气质”就是不好的,或者不能由别的男人说出口!
“我向来只在自家用膳!”她认真的回答他,要表示自己并非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不会随意迈出二门的。
“呵!”这话不得不让任天齐轻笑出,她的生活如何他怎会不知,只是因为这环境高大上了,所以也想要自己表现的有档次一点吗?
哼!任天齐替两人各点了一份套餐,王导演也从餐前酒至甜品点完了,然后……便没人要再理她了。
二人从克雷孟特的上市公司简单的聊了几句,然后便带到了王导新戏上的剧情、演员和各方面细节都聊上,楼晴倾自然没有一个是听懂的,但是也不表示她有这个注意力在认真的听他们聊天。
首先,刀叉在医院时已见过了,然后就是这杯子,侍应生给他们开了一瓶红酒,因二人过于投入的聊天,并没有谁阻止或指示,那男服务员给她也倒了一点,她轻啜一口,涩进舌头,但随后香气溢出整个口腔,原来这如此好喝。
晴倾又看他们如何喝的,虽然知道自己喝法不对,但是他们的喝法她也不觉的好到哪去。
然后从前菜开始到最后的甜点,晴倾庆幸她那一个月多是在国外待着,刀叉不算什么罕物,她用起来也不会奇怪,只是这名叫“冰淇淋”和“黑森林幕斯”的,呃……味道太美妙了,她从未吃过这么精致、独特又美味的点心。
任天齐不是不想专注着谈工作,可是身边这老是传来满足的声响的人儿,让他忍不住也去吃了几口,这家的甜点就那样,哪有那么的好吃,她的表情倒变的同以往不同,如此单纯的快乐天齐并不想被迷惑,只是在她两手皆没有空闲的情况下,还是不由自主的给她递去纸巾,帮其擦拭。
王导笑的别有深意,再任天齐的双眼瞪向他时,他才开口道:“新戏讲的是明朝时期朱允文在位的那四年间,我这里有一位妃子人选,一直未定人选,任老板,今天得开口向你要个人。”
任天齐又不是没有眼神的人,从他们进门开始,王导就夸奖没完,眼神又时不时的逗留其身上,看来以后就算是正式场合,他也不能让她穿成这样,然后他不接王导的话,